这是乱国废政的苗头,任由发展,我们进退维谷。思前想后,还是以大局为重,示人以弱,保存仅剩的五府兵力以作后来。”

真奎将军点头说:“将军,我以你马首是瞻!”

他的话一出,所有的将军把目光看向笑剑将军:“愿张将军顶梁,我等同书在后,万死不辞。”

“好!你我戮力同心,必可克野心之人。现在忍辱负重,静观其变,方为当下的上上之策。”

书生罗建锋听闻笑白等人的经历,听着想美打人的经过,替他分析情障的原因。

“女子多情多想法,有些蛮不讲理的地方,却是她寻找发泄苦闷的原因。

唉!有道是,爱得执着,恨也变得不会明智。用情到底必成魔障,障碍蒙眼恨则无根。”

百贵笑着说:“这个花想美,我喜欢她,不见得她来打我?

扯!见到你又哭又笑,足见她是在乎你的,傻瓜。”

“想美姐姐一直不能释怀她的顾虑,某些人还想不到别人的心事,总在抱怨什么,让人难受。”满仓平静的说道。

“看来,是我不够容忍。有些矛盾和为难!”笑白听后,为自己的莽撞之举很是后悔。

书生对想美的胡闹之事,显得有些幸灾乐祸,掩不住的窃笑:“呵呵!遇上火莲花情,情之灼灼,爱恨缠绵入骨相思切,幸也悲也!”

突然,唉呀的一声大叫,双手捂着胸膛,翻倒在地:“我的心,为何揪拉着剧痛?痛杀我也!”

“前辈,你怎么了?”笑白诸人,惶恐不安的牵着他。

“我,好奇怪的心痛,好奇怪的心痛呀!”他的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然后,脸色又在瞬间里变得潮红。

“不好,鹿尤山庄出事了!何方妖孽,竟敢扰我的故土?”说完话后,径直的奔去文杰川处。

找到文杰川,与他耳语几句话,在帐内的暗影处,化一团白烟遁走。

三柱香后,巫老将军被送到军帐。

连日折磨,令得他瘦骨嶙峋,衣衫褴褛,步履蹒跚更显龙钟之容,只有苍白的脸上,仍然带着不屈的意志。

“爷爷,爷爷!”巫小蛮大哭着迎接他,爷孙相见格外的亲热。

“爷爷,你瘦成只剩骨头,我救不了你,好心痛好心痛。”

“小蛮,爷爷不是回来了么?傻孩子,不哭。”

“亲人都没有了,我好想你,好想你!”小蛮声声真情倍至的问候,让众人闻之动容。

“姑娘,你的云岚山已经解散,往后要去哪里?”文杰川问起盘花美的打算。

花美说:“她们有去南陀山求艺,有去雪谷求艺,也有想去仙岛求艺。”

“嗯!姑娘明智。”然后,他对笑白建议:“笑白,你既与安太姥姥有莫大的渊源,老夫愿助你一臂之力。

如有人想去远地学艺,可先到我故主那方,然后可分批的送往仙岛。”

“前辈。”笑白几个,听得心头跳动。很明白,他这是借由成全笑白的人缘,让他们以后有个理由走到一块。

“看你们与罗书生的关系不浅,老夫得悉他的打算,有些难过。”

“前辈,他的老家,发生变故么?”

“嗯!故土难离遭殃大祸,焦急已令他心头吐血。

知他所难,唯老夫身有他处要紧的事,不能亲自赶去相帮。

现下,老夫建议你们,一起赶去鹿尤山庄,设法帮他的一忙。”

笑白正色的道:“文统领,你不说,我们也有此心,这就出发。”

“能去一探鹿尤山庄的神秘,洒家好不渴望。”浩天听得心中大慰,按捺不住的左右张望:“只是力量不大,遇敌有些困难。”

文杰川点头:“好,我派二十四战将随你们的行动。”

语气一转,有些无奈的放低声音,说:“唉!你们都记住,若妖敌的力量太过雄厚,切不可冲动蛮干。首要任务,说服罗才子带他的族人脱难。切记!”

堂堂一代世外高人,竟用如此的语气说话,令笑白等人的心头不由一紧,郑重其事的点头。

盘花美说:“要不,我也跟贵哥哥一块儿走。”

百贵马上反驳她:“云岚山不要了?”

“哥哥,我!”花美闻言,难过的低下头,沉默无语。

游副帅说:“宫主心性善良,并非愤世嫉俗的平常女子。

自打破禁忌放你们进宫后,宫主私下里对我说过道心难守,早已料定会有四分五裂破教的后果。

呵呵,八成的门人,已心有所属,这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此种善果令人好受,却未必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游妹妹,快快别说了。”花美听得很难过,眼中的泪水巴嗒巴嗒的流着。

百贵吼道:“辛辛苦苦经营的云天宫,说散就散,你让我很失望。”

“我!”盘花美触动心弦,多少的委屈不能说,掩着脸哭泣。游副帅拥抱着她,安慰她的难受。

文杰川说:“盘姑娘,云天宫创业不易,现下无人看守,老夫斗胆请求姑娘,可否借出一角,供我的部将居住?”

花美但听此老说出这话,不敢置信的怔着神,然后惊喜的回答:“真,真的么?文统领,我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天空中,传来一阵神鹏的长鸣,接着,传来遥远的说话:“各位道友,快去云岚山救急。

东湖的妖魔卷土重来,带三万妖兵正漫山的攻打云天宫。

我们的力量不够,架不住恶魔,快要吃不消,请你们快快回去支援。”

“啊?蓝凤山的神人!”

众人抬头,只见蓝凤山的一只飞天神禽正掠风而来。不久,落在空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神鹏,是黑龙潭么?”文杰川问。

“不止,共三处地方。快走,迟了恐生恶果。”

“好!马上行动。”

来不及细说,文杰川向笑剑将军借来三十辆驷马战车,留下两火战将,带着一伙小将出发。

盘花美站在战车上,回头频频,不断的叮嘱百贵:“哥哥,云天宫没了不要紧,你可要疼我。我们是相依为命的师兄妹。”

“花美,我知道,知道。你能从禁锢中想开来,以情度人,道心已有进步。师妹,我会对你好的。”

合上马虎三个,一行八人和二十四战将,沿官道一路风驰电掣,在天龙府的山脚绝了路头,下车分两路走路,翻山越岭,朝鹿尤山庄马不停蹄的赶去。

且说罗建锋,他化身赶回老家。此时,正站在一处山头上,与往下十丈远的一头魔犀牛,两只白额噬天虎,三头魔化雄狮,和三只鹰羽魔化狼怒目的对峙着。

三只魔化狼在半空中组成品字形,腾空快飞助出速度,在身后留下一溜漆黑的浓雾,张着青色的狼牙,和黑色的爪子,对他当头冲刺的打下。

浑身沾满污血的书生,取出一支雨伞撑开。

把雨伞急速旋转着,结出一道法力之墙,雨伞一伸一抖,使光墙屏保在他眼前的一丈远处。

地上弹起三块石头,使法力把石头化出兵刃,在眼前快速的旋动,然后把手一挥,三柄石剑,呈品字迎着恶狼追击而去。

“嗷呜!”三只魔狼,使出黑色的魔爪,一一打飞三支石剑,俯首硬撞在法力的墙上。

巨大的冲击力,破出三道法术的涟漪,它们带着飞溅的污血,继续杀向书生。

“不知死活!”书生收伞,拔出腰间的铁笔,信手连点虚空,化出三朵红色的棉花。

棉花旋转的飘向三只魔狼,沾上狼身后,即时炸开。

“嗷呜!嗷呜!嗷呜!”三只鹰羽魔狼哀号阵阵,翻滚着跌下山头。

虎狮和犀牛,把魔爪独角抵着山地,蹬着后腿犁地而上,分三面缠上书生,翻翻滚滚的嘶咬冲撞。

这些凶物,扬起漫天的红土,散在寒风中变成黑色的凶物,落雨的打向书生,战斗异常的激烈。

书生念动五行遁咒,不停的变化方位,手中的铁笔,狂点群兽的皮骨。

但见犀牛带着浓烈的黑雾,对他直来直去的冲刺,独角犀散发着瘆人的寒光,犀利的挑杀眼前人。

噬天虎高大的身躯,扭动却异常的灵活,张着腥臭的血盆大口,一下一下,猛力噬咬书生的肉身,令书生连连躲闪。

三头雄狮并肩而上,爪打牙撕身子撞,倚仗滑不溜秋的皮毛,对书生更是逞强斗狠,令他莫可奈何,只有挪腾着闪避。

山峰的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我东湖力量,举世罕有敌手。

早见鹿尤山庄异地清静,三次劝你族人识相外撤,但当耳边风。

今次我等以武力相取,你人单势孤,自问还可撑得了几时?”

罗建锋在凶兽群中一边打一边骂:“鲁恨江,我与你素无恩怨瓜葛,为何非要谋我祖居?

今天,纵使战至力竭身死,也必不肯与你们干休,莫欺人太甚,看打!”

法力从双手汹涌的泄出,化成可见的刀剑,游旋在他的身边,对群魔身上的要害,一刀一剑横切,或者直刺而去。

眨眼之机,法术兵刃全数与妖魔的身体相碰,幻灭于虚无之中。

“嗷嗷嗷呜!”这些恶兽,带着污秽的血气悍不畏死,与书生越斗越狠。

开口的妖首鲁恨江,从枯败的芒草中现出半个身子,捊着一嘴黄色的长胡须,说:“你若乖乖的留在东海,则你的族居无人会去动手。

可惜,你自鸣清高,浪浪荡荡凭性而为,却碍我东湖的大业。既不能招安为伍,则容你不得。我东湖雄起指日可待,你认命则罢!”

“魔头,莫得欺我单身。东海派出远古凶兽围杀我十天半月,恶斗打至赤血染泼千里,尚不能奈何我的性命。

今天,你却屠戮我的族人邻舍,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罗建锋加大手中的功夫,用手中的铁笔点中一只鹰羽魔化狼的脑门,催动一道法术,匹练的没入狼头,将之凌空炸碎。

剩下的魔兽,狂性大发,四面八方的对他冲撞,攻击得更加疯狂。

在他恶斗的前方,有三山相围,山中的低腰处,盘出一片百丈高的悬台,背后,有三百丈的高山,且密林参天。

鹿尤山庄,就建在悬台后面的梯级小平带状地上。

那片隐居,多达千幢的房屋,鳞次栉比的错落有致,林木遮掩着,布满两百丈范围的大谷。

遥远相望,但见山庄的两处边山,悬崖飞瀑彩云缭绕,青山绿水百灵奇妙,祥和无争的隐世之居,是隐世修炼的一处尘外之地。

可惜,蕴藏着凝炼仙云之气的鹿尤山庄,此时到处生起火光冲天,漫天飞舞的黑魔煞气,笼罩在整个庄谷,一压往昔的隐世祥瑞。

山庄内的建筑,已被有备而来的五万东湖妖魔尽数损毁,原住民也被妖孽屠杀殆尽,横尸在火光炽逢的破败之地。

快速行动的二十四战将,嗅探到三山之处横空斗法的气息,让笑白八人随后赶来。

他们的脚下加码,以追星赶月的速度,正是赶去帮助书生。

天空中,有妖禽来回盘旋,对妖首发出一阵阵鸣叫。

鲁恨江跳上一块岩石,对尚在战斗的六只凶兽吹一声尖锐的口哨。

这六只凶兽摆脱书生,驼着妖首,遁回到火烟滚滚的鹿尤山庄。

鲁恨江指挥妖魔布下防御的法阵,又令山下的另一众妖魔,布下一片法阵,在两山的关卡张开网口,等候书生一众自寻死路。

“老夫迟得一步,无曾与他们见过面,好不心悔。”

“先生,这不是你的错。”

罗建锋遥看老家,欲哭无泪。二十四战将与他碰头,传达文杰川的意见。

告诉他说,撤往南陀山暂居,来日方长。书生悲伤的点头。笑白八人,在后头赶来,与他相见尊重的问好。

他对笑白和蔼的说:“笑白,你我同为天涯的沦落人,你的心情好受么?”

此言让笑白听得一怔,不解的问他:“前辈,不好受。问这个干什么?”

书生说:“我鹿尤山庄,和你的秋水涧,都被东湖的妖物强行霸占。所以,我才问你的心情。”

“啊?秋水涧也遭魔爪了?”

“呵呵!是的。这里三成的妖物,正是从秋水涧那边来的。”

笑白听得一阵心慌,莫可言状的愤怒,令他再不能平静。

良久,咬牙切齿的说:“妖敌辱我太甚,此仇不报非君子,我与他誓不罢休。”

黑甲战将看着妖气熏天的鹿尤山庄,难过的问书生:“才子,家已遭殃,何去何从?”

罗建锋说:“怨有头债有主。你们和我一同走,去一趟百鸟朝凤山,质问他们为何放任自流,任由妖魔邪道为祸岳触国人。

今天这事,该敲一敲老糊涂他们的警钟。”

“好!是该骂醒他们。”二十四黑甲战将一齐点头:“此地的妖魔势大,我们还一道儿的走。”

罗建锋站在遥望鹿尤山庄的一处顶峰,留恋不舍,说:“峰顶遥望故土依昔,族中安宁恐因我而惊破。

踟蹰难安时,念乡音句句,更令寒子脚下生软筋。蹑手蹑脚悄悄走,绕故居转个一周,两周,三周。

移目此山头,彼山头,千言万语,欲诉多少的离别之愁,皆不敢也!

从何说起,如何又能说清?百载时已远,孤影依旧布衣神相,却以陋习之乎者也而归。

书匣仗剑,无名的孤独客,何来习有高德?两鬓斑白,眼角的鱼纹密布,怨世更恐招使净土沾上邪魔。

不敢相认也!饶是如此,横祸竟然还因自家的是非而起,难逃俗世追杀,还得斩尽杀绝,上邪天公可有眼否?

木棉花开,絮丝漫天舞动,南国风光依然绮丽,只道是世外的好梦之地。

万樟叶茂,清香飘送千里,宝岛的天华照样繁荣,也说是世外的仙迹地。

然而梦已醒,再看非是也。这山羡慕那山高,心中前方不尽好。一厢情愿,浪子脚不停,眼中起风风飞沙,黄尘滚滚,一目无尽遥天涯。

可怜我这心比天高的人,梦醒时分,泪已满襟。

何苦,何苦,何苦追逐遥不可及的东西,呜呼哀哉!”言罢,神情落魄,挥泪告别他的故居。

百鸟朝凤山上,并不平静。

风大眼零和李道尔斗法斗宝,对战多时。

两人以盖世的修为舍命相杀,世上难有劝和之手。

他们的交手,除非有一方倒下,或者两败俱伤。

待莺点石道长赶回来时,两人打到气枯力竭,双双成为以掌相抵的石化躯体,死于修炼地外,一处平地的小斜坡上。

“道长,他们的仇恨触发,生死相斗的怨恨,我们无法解救。”

“这两老,恨得都想与对方同归于尽,今是果然这般,只怕气数已尽,我不怪你们。”

莺道长看得老泪纵横,面对石像面壁思过,余下的三老,分成三角,盘腿而坐,冥思道禅的天地之法。

这天,盘蛮国中,八个残存的老神灵,老幺搜风狗,用灵敏的嗅觉,觉察到岳触国中六老法力涟漪的生变。

搜风狗扣指三通卜卦,确认无误,开眼而笑:“大哥,道长那头,剩得四个老残家,天送我缘。”

“好!抓紧时间,会一会他们。”朱邪剑帝闻得大喜。

他们收拾早已备好的天材地宝,驾一朵祥云闯来百鸟朝凤道山,洞外对峙四老,欲一战而休百年的恩怨。

莺道长缓缓的睁开眼睛,心下悲苦的说:“朱邪剑帝,棍帝,混天魔猴,长枪孤独客,史情依恋,偎恋,反斗三石铜人,搜风狗。

你们的鼻子,真够灵敏的哪!今天有备而来,不怕我四人临死反击,杀你们同归于尽的么?

这样的结果,只怕会让东海的恶妖和东湖的恶魔抚掌称快。

若它们趁虚而入,还祸及你我两国的平民。对此,你们毫不顾虑,难道有了万全之策?”

八老之老的朱邪剑帝,按剑而语:“道兄休得这般悲观。我等既然敢来,自是不怕你有同归于尽的任何打算。

灭杀你们,我盘蛮国的少主年轻有为,集二十万精兵,一举可荡平你这千疮百孔的破烂之地,重造一方新天地。

那时,两国归一,再不言敌对,于两国的百姓来说,这是开创新世之举,四海一家可普天同庆。

到那时,东湖的妖魔对我盘蛮的新世,安敢小觑?”

道长唏嘘的说:“既然如此,闲话少说,我们开战吧!”

说罢,作法升天,悬于半空,面对黑龙潭的方向,传道音喊道:“乌龙王,你是我国中有道的神灵,今天,我四人有难,请你速来相助。”

黑龙潭的秘地之处,腾起漫天的水珠,眨眼之间,半个天空泛起风卷雨滴的惊天异象。

但见一条大乌龙,已恢复原神的老乌龙王,化出乌龙的大本体,六爪腾空,踏天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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