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第三章肖冯杰 1
第一节翔鹤家园
肖冯杰二人开车停翔鹤小区A区大门口，立即有保安出来问询缘由，沟通间肖冯杰顺便问清了8栋的位置，两人徒步往8栋去，一路花草丰茂绿树成荫，小区人车分离卫生整洁，走在流水边小桥上神清气爽。
“小区管理得不错啊！”肖冯杰记得刚刚万年所讲这小区因为业主不满物业公司的服务，成立业主委员会想取缔物业公司。
“我也觉得，人云亦云。”万年也不常来，对这小区的印象来自道听途说。
“这应该是我看见的本市相对最宜居的小区，特别适合老人孩子和养宠物的家庭。”肖冯杰欣赏着桃红柳绿风景和树下对弈的老者以及欢快嬉戏的孩童。
嘣——
低沉郁闷身后传来，这声巨响惊呆肖冯杰和万年，他俩条件反射的抱头躲避，还有周遭的居民行人不知所措的原地发愣。
响声吸引所有附近的人关注，大家回过神争先恐后往响声处奔时，先听见的时一声惨烈的嘶喊，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声夹杂惊恐害怕绝望。
肖冯杰转身疾步跑到那还在嘶吼女子身旁，面前地上趴着个人，他手脚姿势别扭摆放，身下血如泉涌，头——剩黑发粘地，旁边喷射呈扇形状的红白相间的是脑花吗！
肖冯杰顿时感觉口中唾沫往外冒，哇——，他弓身开吐，肝肠寸断。
万年赶来也没绷住，两人配合尖叫女子声吐得前俯后仰。他们从业以来没亲身见识过如此血腥场面，学校犯罪教程上的图片和视频怎么就不觉得恶心。身临其境感受逼真，新鲜的血腥味赤激胃液翻江倒海，又来——
围观群众渐渐聚拢，有胆大的一步步靠近地上趴那人勾头仔细观察，获得重要信息立即报告所有人：“哎呀！没气了！没救了！”
“打120了”多数人都远远观望，手机拍摄都没闲着。
“110，110也打”站得靠后的群众开始活跃。
“警察在那，那儿！看吐了。”有眼尖的群众看见了穿制服的肖冯杰。
“打了，又报一次——”
他在大家质疑佩服的目光中着实兴奋不已，又靠近继续观察，身后几十双眼睛给他勇气动力，他居然上手了——
“哎——”肖冯杰抬头叉腰平复生理反应，见那人动手触碰地上伤者，急急忙忙阻止道，刚呵斥一个字，看见一地鲜血嗅着血腥味，糟糕，忙掩住口鼻。
“死了，死了，没气了！”那胆大男子对群众们使劲挥手，他成了现场最瞩目的焦点。
“大家后退，后退——”肖冯杰一手捂鼻一手挥舞指挥群众们，他背对地上的伤者，尽量不看他，看着生龙活虎的群众，平复了许多。
随即赶来的物业保安和他俩一起维持现场持续，拉起长长的警戒线隔开好奇心重的群众，就在大家不住仰望高楼猜测伤者住几楼时，单元口跌跌撞撞冲出两人。他们约莫四十多岁，一男一女相互搀扶奔向伤者，女的泪流满面在据伤者几步之遥率先倒地，她确定地上趴着的是儿子，耗尽全身力气往儿子方向爬，却怎么也移动不了；男的在女的摔倒时直径奔到伤者身旁跪下，伸手想抱扶地上趴资怪异得儿子，他却不知先扶儿子的手还是抱起儿子的头，无从下手的他跪儿子身旁大哭，嘶哑的低吼伴随他全身颤抖。
眼前悲惨的情景感触众人，有热心的妇女帮忙搀扶伤者母亲起身，她死活要扑向儿子让大家动容，三五妇女才将她拖拽至花池边长椅旁安慰。
肖冯杰纠结要不要去拖开伤者父亲，怕看见地面血腥场景反胃，往旁边万年投去求助目光，万年还捂嘴翻腾着。
熟悉而亲切的警笛渐渐清晰，救星，金银路派出所的同事出警现场，肖冯杰长舒口气迎上，简单介绍了情况，就交给当地派出所处理吧！
肖冯杰和万年坐8栋楼下花园调整，两人相对无言。
半晌，肖冯杰提议该工作了。整理仪表，两人恢复平时状态。单元门口正好有居民出来，两人顺利进入门厅，电梯至12楼。电梯门正对的墙面上贴的该层平面图引两人驻足观看，本楼系两梯八户共32层，电梯左右分隔各4户，按从左到右顺序编排门牌序号，1号紧挨左边电梯，看平方属于小户型。
门铃声叮咚掺杂拍门梆梆都未引来邻居好奇，知道伍梅丽不一定在家，舅舅的人好像也没有蹲守在附近，肖冯杰决定挨家挨户敲门了解情况。
2号3号无人应答，4号在1号房正对面，猫眼里一道光滑过，屋里人兴许看见警察上门，心虚不敢应答。
“我们是警察，找您了解点情况，请开门。”万年也感觉到猫眼里有人偷窥，用力拍4号门。
“知道您在呢！开门，您要我们把整栋楼的邻居都敲出来吗？”肖冯杰敏锐感觉4号屋里的人知道点什么，鬼鬼祟祟。
软磨硬泡耗尽脑力对付嫌疑人是警察看家本领，只消十来分钟，吱——，4号业主妥协开了个门缝，半张脸藏在厚厚眼镜片下警惕看着屋外俩警察：“什么事？”，眼镜男子颤微微道。
和人打交道久了，肖冯杰和万年练就敏锐感知，听声看脸色观察其形态就知其有问题。他左手抠住门以防眼镜关门，右手掏出证件往他眼前一晃：“我们是观景路派出所警察，找您了解些情况，开门——”。话音刚落和万年已经和力拉开门，眼镜措不及防地被开门的力量带出门坎。
“有鞋套吗？”肖冯杰礼貌问了句，门口乱七八糟不成双对的鞋躺一地，男人皮鞋运动鞋小孩运动鞋拖鞋要多乱有多乱，只有一双女士高跟鞋整齐站于迎宾垫一端。
平时警察们公出去现场都不会换拖鞋什么的，万一嫌疑人逃跑什么的，穿双拖鞋怎么追。于情于理进打扫整洁的居民家里，都会客气的问问要对方提供鞋套，如果对方提供就穿，没有嘛！那就少在别人家走几步，尽量不弄脏地板了。
饭厅长方形六椅餐桌上残羹冷菜七八盘摆着，两副碗筷和酒杯中还有残留，餐椅靠背粉色女士外套即将滑落被万年一把接住重新归位。客厅凹型沙发和茶几被衣物包包快递盒子——占领，无从下臀。肖冯杰和万年就站厅中间环顾打量这个眼镜的家，出电梯看平面图时以了解2号和4号房属于大平方户型，这眼镜家杂乱无章的摆设和随意堆放的杂物根本体现不出客厅有多大。
那眼镜手忙脚乱的把沙发勉强腾出两个空座，然后顺手把手中衣服杂物堆砌另外的沙发坐椅上，招呼他俩坐。
站着也不方便聊，肖冯杰和万年索性坐下，打量起在饮水机前翻找杯子的男子。
他175左右身高，身材匀称，浅灰色格子家居服扣子还扣错位了，脚上那双看不出颜色的棉拖加深了警察对他的邋遢印象。递来两杯水时脸上挤出奇怪的笑容，平常百姓对警察多多少少有些顾及，没事都少和警察打交道是很多人的想法，都怕惹火烧身。
肖冯杰两年来逐渐习惯了普通人对警察上面调查开始时的异样目光，和警察结束调查知道自己无事后欢送时的和善眼神。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肖冯杰歪头望向卧室方向，三道门都关得严实。
“呃——，睡觉，中午喝了些——”眼镜男子唆干手中玻璃杯，杯里剩半杯茶叶翻滚杯底。
“还有谁在？”万年接着问。
“媳妇，还在睡。”眼镜男子下意识瞟了下卧室方向。
“还在睡？我们都没把她敲醒？”肖冯杰着实奇怪，他俩敲了十来分钟，里面的人磨磨唧唧的到底在躲什么？
“呃——，她不胜酒力——”眼镜男子努力挤出笑容，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更令二人生疑。
万年坐太妃椅一侧，勾起身子拿起电视柜上反扑着的相框看了看，顺手给它摆正，和另外一幅十来岁男孩的艺术照八字相望摆齐，被他们的全家福吸引了。
眼镜男子见他注意在照片上，手足无措将手中玻璃茶杯递至嘴边吸口才发现杯中茶已喝干，起身接水。
肖冯杰则目不转睛盯着接水时双手止不住颤抖的眼镜男子。
“二位，喝水，喝水。”眼镜男子额头微汗，边往自己杯中接水边扭头招呼客人。
“请问，您和1号住户熟悉吗？”万年忽然回神发问。
“啊？嗯——，不，不熟。”眼镜男子抬头回答问题的瞬间，镜片上一丝光划过，肖冯杰听他的语气由惊讶转换至平稳只用了三个字。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