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大佚皇,你的哥哥是哪一个?”无玉笑问道。子桑薄野敛了墨眸,轻声道:“我哥哥是大佚摄政王,子桑无玉。”
“大佚摄政王子桑无玉已葬于南山,大佚皇,你已没有哥哥了。”无玉道。子桑薄野听了这些话,心间一窒,将怀里的落雪小心放下,掀了车帘,下马车去,看无玉那一张与子桑无玉一模一样的脸,修眉一皱。
无玉眉间有朱砂,常着一身墨衣,而子桑无玉常着一身白衣。子桑薄野看无玉无一丝烟火情谊的墨眸,轻声道:“无玉公子,你只是无玉公子,从不是我的哥哥……”
无玉看子桑薄野眸里深深隐匿的忧然伤绪,轻轻笑了,道:“你想要你的哥哥,可你知晓,你的哥哥想要你的皇后,却不能。”
子桑薄野低了脑袋,叫人瞧不真切他的神色。轻声说道:“从来是哥哥给我。哥哥想要,自然是好的……”说至此,瞧一眼无玉,冷声道:“只是,你无玉公子想要,我如何是不肯的!”
“大佚皇,你可当我是子桑无玉,跟他一样傻?”无玉冷笑道。子桑薄野看着无玉,只言未语,转身回了马车。御林军又过来,挡了无玉的路。
马车外边了无声响,子桑薄野牵唇一笑,如此聪明的无玉公子怎么会再动手,道:“走罢。”外边的车夫听了子桑薄野的话,挥了鞭子,马车便行了起来。余下的御林军护在马车两侧,自官道走远。
风动帘,车马过。无玉移眸,风掀起马车的帘子,看得子桑薄野怀里的落雪。她昏晕着,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无玉墨眸一荡,心狠狠疼起来。
未多时,鹤枯赶了过去,却看无玉一行人站着,大佚的车马招摇而过,不禁愣住了。
待车马远去,无玉割破手指,伤口沁出一滴殷红血。那滴血飘至高空,一瞬往四面八方散了无影。无玉指腹上割破的口子很快地愈合,伤痕也不见。
鹤枯看了一惊。入了人间的神人一族后人在凡尘各处分散,非神人之主令不集。今无玉以血为令召集人马,只怕这世间要生一重变故。
自东江口出,子桑薄野带着落雪回了大佚皇宫。路途几日,落雪高烧不断,从不曾醒来。随行的太医瞧了又瞧,说不出什么出入,吃了多少药也止不了落雪的高烧。
回到皇宫,子桑薄野抱着落雪直去凤鸾宫。太医院里的大半太医早早在凤鸾宫候着,待落雪雪腕上穿上红丝线,隔了帘拉出来,太医一一诊了脉,战战兢兢,嗫嚅嗫嚅着说不出一句整话。子桑薄野知晓落雪身中寄魂毒,故将皇宫秘毒淬在箭上。这一个秘毒若遇了寄魂一毒,自会以毒攻毒,不出一分事。他却不知晓,无玉不舍得落雪再受寄魂毒的苦,不久前才去了落雪体内的寄魂毒。
子桑薄野守在床前,看床上落雪苍白的小脸,墨眸一敛,道:“瞧了一上午,可瞧出了什么?”子桑薄野低沉的声音在殿里响彻,太医一个个不敢抬头。
一殿寂静无声,子桑薄野掀了帘子走出,看殿中的几个太医,轻声道:“且不会难为了你们,有什么只管说来。”
静默些许,还是个老太医说道:“皇上,皇后娘娘中了箭伤,又中了毒。身子本就羸弱,偏是毒入心骨,恐……难回天……”
听罢,子桑薄野心猛一沉,看一眼老太医,轻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老太医当下抖了抖身子,嗫嚅道:“皇上,皇后娘娘……恐难回天……”
子桑薄野默了一会,殿中的太医正惊悚着,忽听他低声道:“朕知晓了,不必张扬,全下去罢。”太医们听了,纷纷行罢礼退下。
“贴榜下去,招天下神医者进凤鸾宫。若救得了皇后,许千金官爵。”子桑薄野缓缓说道。侍立在旁的老公公应一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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