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重光也在邻桌伸长了脖子听着,这样的地狱趣事可是难得一闻呢!
“您能说说这个头的故事吗?”
“与你们而言是故事,与我而言都是往事。其实,这其中还有一件遗憾。”
“遗憾?”
“这个头不是我的,我找不到自己的头了。”
十九听到阿傍的这句话,心里便闪过揪心的痛楚。她何尝不是如此呢?阿傍只是找不到自己头,而她却已经找不到自己了。
泥鳅实在忍不住,便对着阿傍焦急地询问:“发生了什么?”话毕他意识到自己多话,好在此刻阿傍没有在意,倒是孟婆给了他一记警醒的眼神。
“从前我是个书生,赶路的途中见农夫在一个劲地抽打犁地的耕牛实在忍不下心就劝诫了一句,后来没走多久就被冤告判了斩刑。”阿傍将心中所记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们,而到底省略了多少辛酸,他不想别人知道,这不是一次哭诉。
“婆婆,他是书生。”十九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得意,向孟婆表示自己的判断不错。
孟婆斜楞了一眼十九,她终究还是一个孩子,懂不得太多世故。但或许于她是件好事吧!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暴躁了。“继续听着吧!”
“是。”
“其实也没什么了,我也不知道这牛头怎么的就长在了我脖子上。”
“那这么许久你没有去找找看吗?”十九想到自己对过去有过的探求心思,也借此机会向牛头请教。
“找了,过去的事终究也是属于我的,我应该去找。”
“往下说吧。”孟婆冷冷地打断阿傍,她并不想十九去探求那辛苦忘记的痛苦。
阿傍看着孟婆冷下来的脸色,怕是触及到关于孟婆的忌讳,也赶忙改了口。那个关于孟婆不可说的往事,曾经在地狱被传得神乎其神,而那些开始传出话头的鬼,最终都被孟婆熬了汤。
阿傍转过头对着十九说:“找到了崔府君,可是他身边那个男孩着实不好哄骗,鬼札就在他手上。”
“婆婆,什么是鬼札。”
“是记录所有鬼使生前狱中的档案册。”孟婆不情愿地告诉她,若是她有一天也去翻到了……
十九看着忧心忡忡的孟婆,也知道她大概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担心了,便握着她的手安慰到:“婆婆放心,我不想知道。”
孟婆才欣慰地看着她,“那么难才做到,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好!”
重光心中猛地一惊,孟婆的话就绵绵地飘在他耳边,“那么那才做到?那么难才做到?”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阿傍见十九孟婆打着哑谜,着急地敲桌,听说崔府君与孟婆的关系不一般,如果她能帮忙……
“死牛头,我都听到了。”孟婆挥动起她的汤勺,精准地砸向了阿傍不属于自己的头上。
十九可怜又暗笑地对阿傍戏谑道:“挺疼吧?”
当然挺疼了。阿傍只能在心中反驳十九,却还是被孟婆听到了,接着便又是一记汤勺。
“行了,让十九去找找看崔府君吧!”孟婆也松了口,若是能寻得阿傍的头,也是一件好事。她信十九,那些记录在鬼札里的往事不会多事,现下最关键的是这个鬼,她恶狠狠地看向重光,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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