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婆在棚亭悠闲度日的生活就和十九刚刚来地狱的时候一样,完全忘记前事,完全不用考虑后事,每天就是围着熬汤,看各式各样的鬼魂离开。但这样的时光毕竟短暂,随着阿傍的到来便消失了。
牛头阿傍就和传闻的一样,但他的牛头却真真实实的就是一个健壮的耕牛的样子。十九第一次在地狱中见到了附和地狱的形象,倒是新奇有趣,只是泥鳅被吓得不轻,平常的胆大原来经不起检验。
“阴帅稍后,我去请婆婆。”十九将阿傍引入亭中,见他走路流露的却分明是文弱的书生气,与那个壮硕庞大的牛头的确不相配,可十九也只是存着疑去叫孟婆,不好当着别人的面点破。
“好,我等着。”阿傍是卞城王陆的阴帅,与孟婆是同一级别,但是他来地狱的时间却远不及孟婆,所以也总是恭敬些。
泥鳅重光乖乖地站带一旁,眼神一直跟着十九跑,不敢看牛头。
孟婆姗姗来迟,十九迎着她的时候她还走得匆忙,见十九到了也知道已经接待了牛头,便也放缓脚步,从容地走过去了。
“婆婆,我看这位阴帅他的头似乎与身体不相匹配啊!”十九不敢当面问牛头,私下里只好和孟婆说了。
“你看出什么了。”
“也没有,就是看他走路的样子文文弱弱的。”
孟婆赞许地看了十九一眼,“不错,比以前心细了。”
“嘿嘿,”十九难得得到孟婆的夸奖,索性一次性地缠着她说完:“那到底是这么的啊?”
“你既然想知道,为何不亲自去问他。”
十九显得有些犹豫,“我这一路遇到了很多人,特别是泰山王的阴帅鱼鳃,他们都有些不能说的秘密。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孟婆没有想到这丫头在地狱走了一圈真成长了不少,心里也欣慰许多。“牛头没有什么禁忌,你去问他吧!”
得到孟婆的许可,十九自然也乐意听本人说说,便敦促着孟婆加快脚步,编出些不好让客人久等的瞎话。
亭中一片寂静,十九看到在一旁战战兢兢地二鬼才知道自己居然忘了他们,还好牛头不是鬼王那样的凶恶,否则泥鳅重光二鬼就真的死定了。
泥鳅终于看到回来的十九也舒了一口气,这次可以放心下来了。可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看见十九已经成为一件足以让他安心的事情了。某些事情在悄悄变化,而当事人浑然不知的时候为多。
“牛头大人,”十九先孟婆一步进入亭中,便向牛头恭恭敬敬地问好,同时指向孟婆,表示正主已经到了。
“孟婆您好。”牛头站起声,对孟婆恭敬地施礼,若是不看他的样子竟然俨然是个有模有样的书生。
“都坐吧!”孟婆缓缓来迟,以主人翁的身份邀请所有人落座,当然还有在一旁站得战战兢兢的二鬼,只是远坐在离他们较远的桌上。十九也坐到孟婆旁边,打算好好问问牛头的事情,已经完全把要将二鬼托付的事情给忘记了。
还好孟婆还算记得,坐下就对阿傍交待起来:“我今天是叫你来……”
还未说完,便被一旁焦急的十九给打断了,“婆婆,我有事情问呢。”
“哦,对。”孟婆恍然大悟一般,明明是刚刚在说到的事情。
“这丫头有些事情问你,”孟婆索性对阿傍说清楚,免得这丫头还开不了口,“是关于你的头,你方便吗?”孟婆在地狱待得久了,地位自然也就高些。
“我的头?”阿傍第一次被人问道关于头的事,不是别人不关心,大概是大多人也不敢轻易地问他,这件事也就少人知道了。“没什么不方便的。”他转过头看向十九,牛的头不太能分辨出他的神情,但大抵是温和的。
十九才注意到他脖颈处连接的地方显出许多狰狞之处,原本的颈子是细小的,可是耕牛的头又极大,放在这样一个纤细的脖颈处显得很是突兀。大概是安放这头的人又不太细心,伤疤与血痕也很明显,只是平时牛头并没有仔细地打理,毛发遮挡处若是不近看也难以发现,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人发现到阿傍的异样。十九看得久了,也生出些畏惧来,她还是以微笑的动作幅度指着阿傍的脖子说:“你的颈子有些……”
“可怕吗?”阿傍倒是显得不甚在意,这又不是十分见不得人的伤口。
对方的坦然倒是显得十九不太懂事了,当着孟婆的面,她赶忙弥补道:“也不是……只是十分,奇特。”
“奇特?这个词挺好。”那个凶悍的牛头笑起来原来也可以是这么和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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