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通野修、图谋不轨,那可是斩立决的死罪!

是不是傻?

重遃竟在眼前已有前车之鉴的情况下,公然承认自己昨晚也曾见过夜华先生,那岂非是自寻死路?

“呵呵!帝国铁律就是帝国铁律,无论是谁,触犯了就必须死!就算是撞了天缘也一样!再说了,你既见过野修,那谁又能知道,你所撞的天缘不是那野修所予?真正的天缘,乃是来自于帝国所属的知名上修,才可称之为天缘。而你的奇遇,却来路不明,岂能称之为天缘?”

一直冷眼旁观的九方歌不等面具人开口,就抢先一步冷笑道。

虽然她只是一个九岁大小的小女孩,但其言辞,却条理清晰,道理明确,令观者无不赞叹,不愧是先天颜值足有一百之数的天才人物,年纪虽小,智慧见识胆魄城府却是绝见人间。

再加上她已是上修学院新生学子的身份,九方歌所说之话立时就得到了诸多村民的点头认同,此前还纷纷出言向重遃告罪请求之人,此时立马又开始附和九方歌之言,开始了落井下石,极尽罪舌之能事,所言所语,尽是要置重遃于死地之辞。

若是重遃装傻充愣,坚决不承认见过夜华先生之事,那在村长大人已然确认他撞了天缘的情况下,谁也不会多说什么,也不敢多说什么。哪怕他真的见过,也都不是事。

毕竟,伏小虎已死,死无对证之下,谁会多事去得罪一个极有可能撞了天缘之人?就算是九方歌,也绝不会轻易质疑。

可是,重遃却亲口承认了,他也见过所谓的夜华先生,在此情况下,向来就对重遃看不入眼的九方歌说出这番话来也就一点儿不奇怪了。其余那些村民们,本就不待见重遃脸这个黑脸鬼,只因重遃撞遇天缘,他们才不得不违心奉承,如今重遃自授把柄,又有了九方歌领衔质罪,他们自然不会轻易错过机会,是以汹汹之言几乎能将重遃完全淹没。

重遃并没有争辩什么。

九方歌从小就是村子里的孩子王,倍备全村人的敬仰,对他从来就没一个正眼,此时一把抓住机会想要置他于死地,他丝毫不意外。他从来没有与其打过交道,此时也懒得回应什么。

面具人听罢,则淡漠道:“重遃,本村长只问你一句,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好好回答,因为,那不止关系着你一个人的命运。”

“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绝不是真的!”

重遃的养父当即抢先道,同时不停地以手按压重遃的小手用以暗示。

然而,让他无可奈何地却是,重遃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朗声应道:“的确是真的,昨晚我确实见过夜华先生。”

听到这个答案,重遃养父只能长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跌坐于地,再没有一丝之前的那种扬眉吐气,反而满脸都是怒其不争的失望之色。

面具人也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

童玄音和九方歌则皆是一脸戏谑嘲笑之容,那副尊容仿佛在说,果然是又丑又蠢的傻子,就这点智商,还能撞遇天缘?莫非上修天师瞎了眼不成?

满堂围观之人,也多是嘲笑鄙夷之容。只有少许人暗自摇头叹息,看来这小子是真傻,明明可以灵活应变的对付过去,却傻乎乎地亲口承认了,村长大人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也难以偏帮他这个极有可能撞了天缘的人啊!毕竟,铁证如山!

“按照帝国铁律,但凡私通野修、图谋不轨者,皆可斩立决。你私通野修在前,撞遇天缘在后,按帝国铁律,本村长可以对你斩立决,也可以将你驱逐离村,以免赐你天缘的上修天师报复本村。为了本村所有人的安全着想,现在,本村长逐你离村,永世不得再靠近慕彦村半步!”

面具人满口威严之色地做了判决。

“村长!测灵使者曾经说过,但凡发现私通野修图谋不轨之人,必须斩立决!若是你放走了这个黑脸鬼,到时城主府怪罪下来,只怕村长你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童玄音当即反对。

“呵呵!村长大人!亏您还是上修先贤,竟然胆敢视帝国铁律如儿戏,说放就放!他既私通野修在先,就算之后真有天缘,那也是违背了帝国铁律在前,纵然是杀了他,那位赐他天缘的上修前辈也绝不敢怪罪什么!您若是真要放他,那也不要怪我到时候将事实尽都道与师兄师长们听,只怕到时候不仅村长您一人受罪,就连您的家族,也都会受到牵连。”

九方歌很是傲岸地直言道。

童玄音和九方歌,不过是两个小女孩,对于重遃的成见之深,却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而且,她们胆色之大,也令人咂舌,就算是对于身为一村之长的面具人,她们竟也敢威而胁之。由此可见,上修学院的地位之高,是何等尊崇,纵然只是新生学子,也可俯视一村之长,对其行事指手划脚。

面具人沉默了片刻,缓缓地点点头,冷漠道:“你们所言甚是。重遃,她们之所言,你也听到了。既然你也认了罪,那就和伏小虎一起,在这俊彦祠中,以命赎罪吧!”

说罢之时,面具人已经又摸出了一枚白色的棋子,随手一扬,但见白棋迎风暴涨,一边飞向重遃的头顶,一边急剧壮大。

下一刻只消从天而降,重遃就会像傻虎一样,化作一滩肉泥。

童玄音满面冷笑。

九方歌高傲鄙夷。

众人则形色各异,不一而足。

就在此时。

“吼……!吼吼……!”

一连数声恐怖的巨大吼声从俊彦祠厅井的围墙外传来,竟是隔墙把人震得站立不稳,踉跄欲跌;同时,也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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