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7）

第五章（7）　　与吴雅雯讲完电话，方楚惜才刚放下听筒，电话就又响起来，她拿起听筒，声音柔和，“这是方家，请问您找谁？”　　“方小姐？”　　“我是。”　　“在下顾剑程。”　　听见是他，她猛地坐直身子，双手紧抓听筒，“你怎么会知道我家的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顾剑程笑了，“想知道，总会有办法知道的。”　　“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明日培道女学在浸会礼堂有一场音乐会，不知道方小姐能否赏脸？”　　“音乐会？好的，明天我一整天都有空的，谢谢你的邀请。”　　“那明日上午10点，在下到府上接方小姐，不知是否方便？”　　“我明日一早要到石室做礼拜，九点多就能结束，能到圣心教堂来吗？。”　　“没问题，那明天见了，方小姐。”　　“明天见。”　　方太太见女儿眉开眼笑，缓缓走进大厅，“谁来的电话？让你高兴成这样？”　　“一个朋友约我去听音乐会。妈，明天我不在家吃饭了，可能会晚些回。”　　“你明日不是要到石室做礼拜？”　　“时间不冲突的。”　　方太太微笑地看着女儿，“惜惜，你难道是谈恋爱了？”　　“妈，没有，一场音乐会，就让你想得那么远，我们很多人一起去的。”　　“惜惜，大千世界，相遇就是缘，若是有那么一个人，可不许瞒着妈妈啊。”　　“妈，你希望你将来的女婿是个怎么样的人？”　　“哎，经过你姑姐那件事后，我是心有余悸，只希望你将来的夫君为人正直，律己，真诚待你。”　　“那你希望他是做什么的？”　　“只要不是军人就好，你看小茵的律师夫婿就很不错嘛。惜惜，你可是真的谈恋爱了？”　　方楚惜笑了笑，“妈，都说没有了，有的话，女儿一定会告诉您的。”　　方太太心思缜密，这丫头，怕是真的喜欢上什么人了吧。　　　　圣心教堂的大堂聚满了唱诗人，礼拜开始了，音乐震撼人心，方楚惜双手交叉，闭上眼睛，祷告。顾剑程坐在后排，看着闭眼祷告的方楚惜，东征、北伐哪些年，他经历过太多的杀戮和死别，她那种娴静优雅的气质令他感到内心平和，岁月静好。　　祷告结束后，方楚惜站起身，转头便看见顾剑程微笑地看着她。　　她怔在原地，眼里充满光芒。他来了有多久了？ 　　“来的早了，便进来看看。” 顾剑程似乎了解她的心思。　　两人一同走到教堂门口，站在一辆军车旁的李达民看见他们，马上打开车门，“处长，方小姐，请上车。”　　顾剑程坐上车，便吩咐道，“东山浸信会堂，开车吧。”　　“方小姐，今天除了听音乐会，顾某还想请方小姐帮一个忙。”　　“你请讲。”　　“说来惭愧，顾某两个月前曾到培道女学做过一场演讲，不料一个女生因此茶饭不思，无法集中精神学习。校长请求在下配合校方演一场戏。”　　“演什么样戏？”　　“很简单，就演在下的未婚妻。”　　“莫不是那位女生说长大了要嫁给你？顾处长以有未婚妻为由好让她绝了这个心思？”　　顾剑程眼中充满赞赏，她怎能如此聪明？　　“只是那个女生太荒谬了些，说一定要见到这位未婚妻才会死心。”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配合顾处长的。”　　进入礼堂后，顾剑程突然牵住方楚惜的手，她的手细腻柔软，感觉很不错，感受她的紧张，他低头对她说，“放轻松些，就当在下是方小姐的未婚夫。” 方楚惜抬头看他，眼里充满柔情。在外人看来，两人甚为亲密。　　一群女生唱完合唱后，顾剑程便牵起她的手，两人偎依着离开礼堂。　　走出东山浸会堂大门，小道静谧，行人不多，幽长的两旁是红墙绿影。　　方楚惜略显尴尬地问，“这样就可以了吗？”　　“我们就需要做到这样，其他的校方会处理。”　　“那女孩应该是在合唱团里面的吧？”　　“我并不知道是哪一位。”　　方楚惜轻笑，“顾处长真是魅力无穷啊，一场演讲即可俘虏一个少女心。”　　“在顾某看来，这是困扰。”　　方楚惜心里咯噔一下，当时她总是去给他送点心，也是困扰吧？　　顾剑程锐利的双眼在她脸上巡视了一番，见她有些神游太虚。“天色尚早，方小姐是要回家还是？”　　“我还欠顾处长一顿饭，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请顾处长吃一顿便饭，可否方便？”　　“今日请方小姐帮忙，自当顾某请客。方小姐欠顾某的饭留到下次可好？”　　方楚惜被他温柔的声音蛊惑了，呆呆地说，“好。去吃炒河粉？”　　“听说金钟阁水饺面不错？”　　“当然，那就去金钟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