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綪雪的心头暖暖的,道:“已经好多了。”
“今日一早,我让鬼仙熬了些安神去热的汤药,来,我喂你。”司空朔坐在榻侧,示意冬松将食盒里的药端出来。
司空綪雪的眼中莹莹地含着泪花,她更加恍惚了。似乎现在她才觉得山庄不那么冷不那么怪了,可是实实在在地,反而正是现在才那么不可思议。这么多年,只有小时候庄凌儿喂过她,后来便全是碧竹在旁照应。有记忆以来,司空朔却是跟喂药喂饭没有丝毫关系。
司空朔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只一勺一勺地将温热的药汁喂进司空綪雪的口中,司空綪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喝下勺中的药。药是苦的,入了心便是甜的。
碧竹也看得出了神,忽然听见外头的丫环们一阵窃笑,便忙出去看看。才一回身,便瞥见门口一个紫色的身影晃了一下,忙追出去,院中除了鹊喜几个聚在一起的丫环外,什么人也没有。鹊喜过来道:“刚才是大公子。站了有一会儿了。我们正在说小姐现在肯定开心,连庄主都来看她了。后来便见到大公子突然飞也似地走了。”碧竹的心头抹过一丝怪怪的情绪,待要细究,却不知从何而起。
司空朔放下药碗,道:“你若晚上害怕,到沁荷斋住几天换换心情怎样?”
司空綪雪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啊。我好久没和母亲住了。不知母亲答不答应。”
司空朔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她这时候正为你收拾床铺呢。一会便派人来接你。”司空朔又坐了会,才缓缓离开。
司空綪雪一时难掩兴奋,拉着碧竹的手笑盈盈地晃着。碧竹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小姐,庄主今日好奇怪。平日不见他这样过。”
司空綪雪盘着腿坐在榻上,说:“是呀。我也觉得。不过他奇怪得让我很开心。咦,连父亲都来了,怎么不见哥哥。”
碧竹听了噗嗤一乐,道:“小姐说话好不讲道理。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大公子便来喂了小姐驱寒药。还在这看着小姐直到鹊喜她们备了早饭。刚才他还来探望小姐了呢,不过见到庄主在,就先走了。”
司空綪雪听了,颇为高兴。片刻冷秋过来传话,帮着碧竹带了些衣物用品簇着司空綪雪换了住处。
庄凌儿将塌上的木几撤走,铺上了淡紫底绣金荷的被褥,一个素缎丝枕。榻侧的紫色轻纱柔和地贴着绛色雕花隔断上,纱上有淡淡清新荷香。
尽管做母亲的体贴,却不免见到司空綪雪仍责备几句。司空綪雪摇摇她的胳膊,露出一副知错莫再道的模样。
庄凌儿放过她,转头向碧竹训道:“綪雪不懂事,你比她大,就应劝着点。怎么还跟着她一起闹呢。”声音虽然是柔柔如往昔,可是字字听在众人耳中便知庄凌儿是真恼了。
碧竹垂首受教。司空綪雪见状连忙拉着庄凌儿坐下,偎在她怀里,说:“碧竹怎么拗得过我。您就别说她了。我好几天都没见到母亲了,我陪您说说话。”
碧竹和冷秋默默退出房间,在门外候着,留下母女二人一阵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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