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凤听着:“那十台我们有两间屋呢,就是小。”
韩婶白了她一眼:“你说啥呢?那地契不在你手里有什么用,王兴家也没地,唉,这安安以后也愁人啊!”
三凤一听到韩婶说地立刻来了气:“呸!王兴他爹娘留了5亩地呢,全被他哥嫂那黑心肝的占着了!他爹好几年前就死了,她娘跟着她哥嫂讨饭吃,一个屁也不敢放!这才逼得王兴出来溜乡卖货,睡桥洞子赚口饭吃!”
三凤越说越来气,把饭碗往桌上一拍:“他哥嫂真不是个东西,那时王兴走的这么急,就他哥露了个头,什么事都不顶!”
“迟早遭天谴的贱种!行了,别气了,管旁人好坏,王兴对你好,娘知道你这几年跟着王兴没受屈就放心了!”
三凤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娘,我这辈子就跟了王兴没后悔,他疼我哩,他之前溜乡也存了钱,跟他回了十台后,他把之前的茅房都翻新了,他年纪也大,有了孩子之后,知道疼惜孩子疼惜我哩”!。
韩婶看着三凤逐渐走出来,心里也轻松下来。
“娘,你别怪他哩,也跟爹说,别怪他,他说了好几次要带我回家看看你俩,说你俩年纪大了,我这一走你俩要落下心病,是我不敢,老想着等存点钱到镇上抓几只鸡鸭再回来,平平安安过周岁的时候,我都跟王兴说春天就来看看你们,谁知道,,,”
韩婶疼惜的给她摇了摇扇子:“我的儿,娘都知道,王兴这事是倒霉,咱认了接着往前看,就跟新雨说,这几个孩子多好,落在谁家都是福气!咱带着孩子,一家人慢慢往前过!”
“行嘞,娘,我都好些了,不那么难受了,王兴要是看到我们现在也肯定高兴嘞,他最是疼娃娃,跪在地上给他闺女当马骑都乐呵的,我肯定带着孩子好好过!”
等三凤宣泄完情绪,脑子里忽然闪过她娘的话,这房原是要有地契抓在手里才是自己的。
当年她坐在王兴的平车后面,王兴拉着车把她带到十台,那时家里还是破烂的茅草屋。
第二日王兴就找人把草屋扒了,找人起了土房,这土房虽比不上砖瓦房敞亮利索,但终归比草房住着安心。
顾不上吃饭,三凤急匆匆的去了东屋,也没空管她娘在后面嚷。
王兴是年前想再出去溜几天乡,趁着年节多挣点钱。走前去山上砍些柴给她们娘几个留在家中,没想到气运就这么背,从山坡上跌了下来。
三凤到了东屋,到处翻了翻,好几个布包裹里都是些没用的衣服烂布、小孩的尿介子。
终于被她翻到一只粗糙的箱匣,她记得那时王兴温柔的跟她说,咱们家的家当都在这箱匣里,可要抱紧了。
她当时很是不以为然的翻了翻,就几张纸和几吊钱,还有王兴赶集给她带的一盒胭脂。
后来王兴没了,她撑着劲给他葬了,这箱匣的钱也花的一干二净。但她不舍得王兴,这小箱匣也舍不得扔。
三凤有些激动地把箱匣打开,里头得胭脂已经干了,箱底压着两张脆薄的纸张,上面一排排成块的字,三凤一个也不认得。
她小心翼翼的把这纸张取出,捧在手上正面反面的看了看。
三凤心里有些翻腾的左右看了看,又加着小心的将纸放到箱匣里。
“你是说十台那两间房的地契在你这?王兴啥时候买下来的?”,三凤说的颠三倒四,但韩婶还是捕捉到了最关键的意思。
“娘,我猜的,不然王兴咋会跟我说那匣子里是全部家当呢!咱快去找新雨,让她瞧瞧!”
娘俩都是风风火火的爽朗性子,韩婶起身抹了抹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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