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9§打算从灵丘出发

§序§

虽然,中华大地,幅员辽阔,物产丰富,人口众多。

但却饱受觊觎,屡遭欺凌!

《左传·定公十年》:“孔子曰,裔不谋夏,夷不乱华。”

可见华夏文明中很早就注入了不允许外来势力干涉本国事务的基因。

西汉名将陈汤在诛杀完北匈奴郅支单于后,代表大汉帝国明确宣示:“……宜悬头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此宣示掷地有声,直到今日,还令人热血澎湃。

但历史却开了个玩笑,它没让大汉帝国把这份霸气坚持下来。

据《后汉书》记载:

……

公元155年,永寿元年,秋七月,南匈奴左薁鞬台耆、且渠伯德等叛,寇美稷。

公元156年,永寿二年,秋七月,鲜卑寇云中。

公元158年,延熹元年,十二月,鲜卑寇边。

公元159年,延熹二年,春二月,鲜卑寇雁门。

公元159年,延熹二年,六月,鲜卑寇辽东。

公元159年,延熹二年,十二月,烧当等八种羌叛,寇陇右。

公元160年,延熹三年,正月闰月,烧何羌叛,寇张掖。

公元160年,延熹三年,冬十一月,日南蛮贼率众诣郡降。勒姐羌围允街。

公元161年,延熹四年,五月,零吾羌与先零诸种并叛,寇三辅。

公元161年,延熹四年,冬十月,先零沈氐羌与诸种羌寇并、凉二州。

公元162年,延熹五年,三月,沈氐羌寇张掖、酒泉。

公元162年,延熹五年,秋七月,鸟吾羌寇汉阳、陇西、金城。

公元163年,延熹六年,五月,鲜卑寇辽东属国。

公元166年,延熹九年,六月,南匈奴及乌桓、鲜卑寇缘边九郡。

公元166年,延熹九年,秋七月,沈氐羌寇武威、张掖。

公元167年,永康元年,春正月,先零羌寇三辅。

公元167年,永康元年,春正月,当煎羌寇武威。

公元167年,永康元年,夏四月,先零羌寇三辅。

公元167年,永康元年,冬十月,先零羌寇三辅。

公元168年,建宁元年,十二月,鲜卑及濊貊寇幽、并二州。

公元169年,建宁二年,十一月,鲜卑寇并州。

公元171年,建宁四年,冬,鲜卑寇并州。

公元172年,熹平元年,十二月,鲜卑寇并州。

公元173年,熹平二年,冬十二月,鲜卑寇幽、并二州。

公元174年,熹平三年,十二月,鲜卑寇北地,北地太守夏育追击破之。鲜卑又寇并州。

公元175年,熹平四年,五月,鲜卑寇幽州。

公元176年,熹平五年,是岁,鲜卑寇幽州。

公元177年,熹平六年,夏四月,鲜卑寇三边。

公元177年,熹平六年,八月,遣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出云中,使匈奴中郎将臧旻与南单于出雁门,护乌桓校尉夏育出高柳,并伐鲜卑,晏等大败。

公元177年,熹平六年,十二月,鲜卑寇辽西。

公元178年,光和元年,春正月,合浦、交址乌浒蛮叛,招引九真、日南民攻没郡县。

公元178年,光和元年,是岁,鲜卑寇酒泉。

公元179年,光和二年,冬,十二月,鲜卑寇幽、并二州。

公元180年,光和三年,冬闰月,鲜卑寇幽、并二州。

公元181年,光和四年,冬十月,鲜卑寇幽、并二州。

公元186年,中平三年,十二月,鲜卑寇幽、并二州。

公元187年,中平四年,十二月,休屠各胡叛。

公元188年,中平五年,春正月,休屠各胡寇西河,杀郡守邢纪。

公元188年,中平五年,三月,休屠各胡攻杀并州刺史张懿,遂与南匈奴左部胡合,杀其单于。

……

仅东汉恒、灵二帝在位的公元146年到公元189年,就发生匈奴、羌、鲜卑等各胡反叛、劫掠、寇边近四十次。

从西北到东北,整条北境战线,几乎没有遗漏,都有战事发生。

以雁门为例,从光武郡治善无,到桓灵之际郡治阴馆,从“光武十五年二月徙民到两关以东”的内迁到“魏文帝移雁门郡南度句注,置广武”的南移。虽然也有徙后复归的情况,但改变不了汉末朝庭逐渐收缩边境防线的事实。再加上,为减轻军费负担,采用了有点缺陷的以夷制夷策略。

如:《后汉书·光武帝纪》记载:“建武二十四年春正月乙亥,匈奴日逐王比遣使款五原塞,求扞御北虏。”

《后汉书·南匈奴列传》记载:“南单于既居西河,亦列置诸部王,助为扞戍。使韩氏骨都侯屯北地,右贤王屯朔方,当于骨都侯屯五原,呼衍骨都侯屯云中,郎氏骨都侯屯定襄,左南将军屯雁门,栗籍骨都侯屯代郡,皆领部众为郡县侦罗耳目。”

南匈奴不仅所在八郡免交税费,而且一边拿着大汉朝庭每年给的一亿多钱的输血,另一边还面朝广阔草原不断扩张收编,再加上东汉不断派兵支持。至和帝永元二年,据《后汉书 南匈奴列传》记载:“是时南部连克获纳降,党众最盛,领户三万四千,口二十三万七千三百,胜兵五万一百七十。故事,中郎将置从事二人。耿谭以新降者多,上增从事十二人。”

随着南匈奴人口增多,实力增强,他们的小心思也逐渐活络起来。

从东汉永元二年至熹平六年,南匈奴驻地范围仍旧分布于北境八郡,但部分部落已有不臣之心,时有叛离之举。

如:永元五年的安国之乱,永元六年的逢侯之乱,永元八年的乌居战叛逃,汉安元年的吾斯与薁鞮台耆、且渠伯德等复掠并部。

在东汉朝庭与南匈奴赢得与北匈奴的战事后。另一个游牧民族——鲜卑,也正在悄悄兴起。作为北境侦察防守的力量,南匈奴在与鲜卑对立的同时,也加强了联系。

如:《后汉书·南匈奴列传》记载:“延熹元年,南单于诸部并畔,遂与乌桓、鲜卑寇缘边九郡。”

《后汉书·乌桓鲜卑列传》记载:“延熹九年,夏,乌桓复与鲜卑及南匈奴寇缘边九郡”

朝庭当然也采取了诸多防范措施:比如设立使匈奴中郎将,乌桓校尉,护羌校尉等军职;要求他们送侍子入朝;安排从事、掾史入驻参诉讼,察动静。还在渔阳置渔阳营,在五原置度辽营,在雍县置雍营,在长安驻虎牙营,在黎阳置黎阳营。

史书记载:

《后汉书·明帝纪》:永平八年“诏三公募郡国中都官死罪系囚,减罪一等,勿笞,诣度辽将军营,屯朔方、五原之边县,妻子自随,便占着边县”。

《后汉书·南匈奴列传》记载:“令中郎将置安集掾史将弛刑五十人,持兵弩随单于所处,参辞讼,察动静。单于岁尽辄遣使奉奏,送侍子入朝,中郎将从事一人将领诣阙。”

《后汉书·乌桓鲜卑列传》:“因徙乌桓于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为汉侦察匈奴动静。其大人岁一朝见,于是始置护乌桓校尉,秩二千石,拥节监领之,使不得与匈奴交通。”

《后汉书·孝安帝纪》:“建光元年,冬十一月,甲子,初置渔阳营兵。”

这些措施在当时来看,是有一定效果的。

但这些措施仅仅只是战术性质上的预防,甚至有些措施,比如每年一亿多,免税等,还有些养老鼠咬布袋的嫌疑。

从整体上看,战略上的发展问题并没有得到有效解决,比如:制度僵化,吏治不彰,民不聊生;土地吞并,隐匿人口,蓄养部曲;士族、世族、豪族为宗族私利,逐步侵蚀垄断国家权力;底层人民丧失的不仅仅只有机会,还有希望。民族矛盾日益激化,地区发展不均,内部顷轧攻讦,得利者与失利者对立加深,阶层分化明显,等等。这样那样的问题存在让这个朝庭终究无法阻止局势恶化的脚步。

东汉朝庭的一切努力,都随着光和二年最后一任使匈奴中郎将张修的死亡而渐渐化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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