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最后还是在就寝前,把画挂在了床头,不为别的,单为了儿子这一片心。

只是她没想到,画像挂上以后,她就突然觉得轻松了不少。

往日里很难入眠,今日却是刚挨上软枕就沉沉睡去了。

夜里那搅人不安的梦魇,也没有出现。

皇后娘娘满是病态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舒展的神色。

贴身伺候她的大宫女见此也是满脸的惊疑。

悄声退出去,就怕惊扰了皇后娘娘难得的好梦。

宫殿里难得的一派安静温馨。

宫殿外,隐匿在暗处的几个人却是有苦说不出。

“殿下,夜里寒凉,您当心伤了身子!”

二殿下今日也不知怎么了,非让几个暗卫跟着他守在皇后娘娘寝宫门口。

晏舟双颊冻的通红,哪怕披了厚厚的斗篷,仍旧挡不住夜里的寒气。

可他却像是全然感觉不到冷一样,一双眼睛平静的看着皇后娘娘紧锁的宫门。

不知过了多久,梆子已经敲到了三更。

寒风卷起宫墙上的雪花,打着旋儿的吹入了皇后娘娘的宫里。

晏舟的眼睛一眯,已经冻得麻木的手指快速蜷紧。

“来了?”

“什么来了?”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但见二殿下没有解释的意思,当即就住了嘴。

也如他一般,死死的盯着寝宫的大门。

此刻,皇后的寝宫内,皇后刚刚舒展的眉眼再次蹙起。

那裹挟着雪粒的风从门缝中钻入,然后就直奔床榻之上。

砰——

一声巨响。

“呀啊——”

那东西好似撞到了重物上,随之而来的便是奸细刺耳的尖叫声。

那声音犹如死前的老鼠,却比老鼠的声音更加尖利。

皇后娘娘被惊扰的翻了个身。

可隔间守着的下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仍旧熟睡着。

有什么从皇后房里溜走了。

宫殿外,数双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不足半米高的灰白玩意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然后,那灰白的物体,又瞬间化作一道磷光。

好似裹挟着雪粒的风,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追!”

二皇子一声令下。

众人无声跃起。

这些人都是个中好手。

可是饶是如此,八岁的二皇子,竟然也未落于人后。

就这样辗转腾挪,众人在追到一座宫殿附近以后,亲眼看到那磷光钻入其中,再不见踪影。

“殿下,是瑜贵妃的宫殿,不能再追了!”

晏舟自然知道不能再追了。

他自来沉静的小脸儿,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怒意。

他看着那原本该是中宫皇后住的凤仪殿,眼里犹如狂风席卷。

所有害他母后之人,不论是谁,他绝不放过!

……

皇后娘娘已经答应丁氏,不日就会下懿旨命卢家退亲。

丁氏回去,难得的睡了一个安稳觉。

只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皇后的懿旨下到,卢家人竟就上门了。

“二婶娘,这是沈大姑娘的庚帖,今日交还,我与大姑娘缘薄,亲事就作罢了。”

卢子谦双手奉上了沈凝的庚帖,又朝着丁氏深深行了一礼。

“二婶娘,家母失礼,还请您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一举一动,堪称一位品行端方的佳公子。

若不是手里有那些证据,若不是有央央的心声一再提醒,丁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会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丁氏怀里抱着沈央央,脸色冷淡。

她不可能忘记卢张氏对她的侮辱。

哪怕她现在已经遭了报应了,她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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