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哥为人光明磊落,特别稳重,我实在想不通,大晚上的,他为什么一个人去废弃小学校。”任松林还是直摇头。
“凶手使用的木棒和绳子,确实不存在就地取材的情况吗?”陆小鹏问卢浩俊。
“不存在。”卢浩俊道,“首先,根据方主任所说,凶手用的很可能是我们农村打粮食用的‘蹦子’,再说了,整个废弃小学校,校园里和房间里,当时都没有绳子和木棍。”
见陆小鹏询问地看着自己,方恒道:“根据任副局长颈动脉处淤青形状看,就是那种蹦子击打造成的。”
听方恒这么说,陆小鹏陷入了思索,凶手如果是有计划的杀人,那他会选择农家打粮食的蹦子和绳子吗?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吧?
什么情况下才使用蹦子和绳子呢?
凶手如果是外来的,他会随身携带蹦子和绳子吗?显然不大可能。
那就是村里人?
任东方虽然已经62岁,但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身手也还可以,警惕性就更不用说了,什么情况下才让他放松警惕呢?
熟人?
如果是村里人,早就在废弃小学校里准备了蹦子和绳子,然后以某种任东方无法拒绝和不会怀疑的理由,将任东方约到废弃小学校,趁任东方不注意,先以蹦子击打任东方颈动脉,然后用绳子把他勒死。
能够准确击打任东方的颈动脉,刚好把他打晕,这说明了什么?
很多人,尤其是农村村民,对颈动脉的准确位置并不清楚,更不用说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用木棍一下就击中颈动脉了。
凶手作案时戴手套,作案后对脚印的清除也是干净利落,本来看上去挺专业的,可他为什么又多此一举地将任东方吊到房梁上去呢?
不仅如此,他还在废弃小学校院子里搞出了宋大奎的脚印和丢弃的烟盒,这就更不可思议了。
从凶手杀人的干净利落,清除痕迹的彻底和离开现场后无法追踪的老练看,凶手不可能是纯粹的农民,而且很可能有作案经验?
任家村会不会有这样的人呢?
“任家村有没有在外面工作的,又跟任东方关系特别好的人呢?”陆小鹏问。
“那可多了。”任松林道,“他的大弟任东明在镇上开水泥预制品厂,二弟任东亮在东山镇蓝宝石矿区做蓝宝石生意。
堂弟任建勇在东山镇、县城和东海市都有生意。
堂弟任建华、任建明、任东伟、任东成都在东山镇蓝宝石矿区做蓝宝石生意,他们跟东方哥的关系都挺好的。
东方哥的侄儿、侄女、外甥、外甥女、堂妹、堂侄儿和堂侄女,有20多个人呢,他们的关系也都不错。”
“跟任东方关系最好的是谁呢?”陆小鹏问。
“那肯定是东方大哥的堂弟建勇。”任松林道,“东方大哥最看好建勇了,建勇跟他也是最亲。东方大哥被害后,建勇悬赏50万,谁要是找出杀害东方大哥的凶手,就奖励他50万。”
“任建勇很有钱吗?”
“建勇做生意做了十几年了,听说挣了两三百万了。”
“任建勇现在在什么地方?”陆小鹏问。
“他在东山镇自己的蓝宝石加工厂啊。”任松林道。
“那个宋大奎呢?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小鹏问任松林。
“这个,卢队长他们不是立案调查了吗?卢队长应该最清楚啊。”任松林看向卢浩俊。
“陆同志问你什么事情,你照实说就行了。”卢浩俊提醒任松林。
“是这样的,陆同志,宋大奎也不是我们村的,我还真不了解他。”
“那现在住在村里的,谁跟任东方关系最好呢?”陆小鹏问。
“那就是东方大哥的父母和弟媳妇周玉兰了。”任松林道,“其他人都在城里工作或者做买卖,他们的子女也在城里上学。”
“走吧,一起去一下任东方父母家。”陆小鹏道。
“陆同志的意思是,我带你们去啊?”任松林似乎有点迟疑。
“不方便吗?”陆小鹏不解地看着任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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