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凯特琳没有忍住，咬牙切齿地加重语气，“你活在你自己的世界了，你知道吗？你把爱丽丝当做你的赎罪工具，还是你的家人？你可以不把自己当回事，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死了，爱丽丝怎么办，是依靠温室抚养，还是在冰原流浪？”
将心中的想法全部说出后，凯特琳平复了下心情，淡淡地说了声“抱歉”。
但是她绝不会收回刚刚的话。
家人么？
约可夫很少听到这个熟悉既陌生的名词，他从小就没有家人，所以他并不知道家人意味着什么。
他只想照顾好爱丽丝，为了自己，也为了那对善良的夫妇。
谁也不能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而那温室永久居民身份便是他给爱丽丝的保障。
温室是灾后人类最后的庇护所，即便文明已经苟延残喘。
在永冻的延续，资源终有被耗完的一天，文明的薪火便将迎来熄灭的一天，即使这个过程会持续很久。
但很少人会想得这么长远，因为他们只是活在当下，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温室会持续温暖。
“所以，想好了以后的打算了吗？”
凯特琳看着眼前愣神的男人，似乎在之前，她也曾向男人问过同样的问题。
“还没想好，也许继续事务所的工作，或者留在温室。”
“嗯。”
不知为何，两人就此沉默下来，直到街道的晚风轻轻吹拂，扬起一阵清香。
两人都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有时候，总要有一方主动，事情才会得到改变。
“我该去工作了。”
凯特琳挥了挥手，转身走入左边的环道。
约可夫没有说什么，只是目送着那道身影离开，学着那人的模样挥了挥手。
直到那道身影已经看不见，他才收拢抬过头顶的右手，默默地放下。
心中一股莫名的烦躁油然而生。
或许他的确要做出一些改变了。
在岔路口中，他想了一会，然后向左边的环道抬起右脚，快步地走着。
他知道凯特琳工作的巡逻站在哪，在贝科尔地打趣中，他记下了那个地方，现在，他只是想贪婪地多看一眼。
不知多久，约可夫总算回到了事务所的路口，或许他的确需要好好洗个澡，但可惜热水的供应时间已经过了，他可没有江白那奇怪的体质，冷水能让他哆嗦地咬牙。
他笑着，他已经能想象到那个场景。
真是让人羡慕的体质呀。
忽然，在路口的右方，路灯将长椅上一大一小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小女孩套着一件显然不合尺寸的外衣，依偎在衣着单薄的青年肩上，睡得很香。
约可夫感觉一种莫名的悸动，在宁静的夜晚，他大步向着两人走去，他似乎从未如此开心过，那是一种他从未感受到的情绪。
这就是家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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