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终于缓缓地张开了口:“他最大的错误便是不该把那邪恶的魔爪伸向我们这宁静祥和的药王谷。遥想当年,许多年过去后,有一天,他竟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了药王谷前。而且,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身旁还跟着一个看上去不过七八岁、小男孩儿。只见他信誓旦旦地宣称这个小男孩乃是他的亲传弟子,而那个孩子,便是拓跋宏毅。当时,他满脸恳切与哀求之色,希望师父能够大发慈悲,收留他进入药王谷。他说自己所学的尽皆是阴狠毒辣的毒术,自觉以这般本事实在难以肩负起传承师父衣钵的重任。”
听到此处,姜紫宁不禁皱起眉头,满心疑惑地追问道:“那……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就这样轻易地应允了吗?”
“实际上,师兄乃是师父所有弟子之中最受宠爱的一个。尽管这些年来,师父从未将这份偏爱宣之于口,但从其日常言行举止以及眼神中流露出的关切之情,便能轻易察觉出师父对师兄的深厚牵挂与惦念。尤其是当师父听闻呼伦卓又为国家立下何种功劳时,那张脸上所浮现出的骄傲之色根本无法掩饰。也正因如此……我才斗胆向师父进言,提议让拓跋宏毅前来药王谷修习技艺。谁能料到这一决定竟会成为一场噩梦的开端,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后来,待他学有所成之后,此人非但不思回报师门之恩,反倒心生邪念。他先是巧妙地利用师父对他的喜爱之情,趁人不备盗走了掌门拂尘;紧接着,更是趁着师父闭关修炼之际暗中下毒,妄图谋害恩师性命。不仅如此,在我离山外出游历期间,他居然丧心病狂地要挟药王谷的众多弟子们归顺于他。倘若有人胆敢违抗不从,他便扬言要血洗整个百花谷,致使无数无辜弟子惨死于其毒手之下。”
虚谷子仅仅用寥寥数语,便将这段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简要地叙述完毕。
然而,隐藏在这简单话语背后的沉重往事,却远远不是三言两语能够道尽的。
最终,所有的愤恨与不甘皆化为了一声悠悠长叹。
“拓跋宏毅已死,那么呼伦卓如今身在何处呢?”
姜紫宁问道,如此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无论是谁,恐怕都会怀着必死之心,誓要与仇人拼个鱼死网破,至死方休!
“此人向来神出鬼没,踪迹难寻。不过,老夫日前倒是获取了一则重要情报——他即将作为使节出访天齐。恰好此时,老夫正欲替那混小子萧寒解毒,故而提前赶赴天齐,在此静候他的到来。”
虚谷子边说边微微眯起双眼,其面庞之上瞬间掠过一抹决然之色。
他与呼伦卓也的确到了该做个彻底了断的时候了。
当听闻呼伦卓将要出使天齐这一消息后,姜紫宁不禁十分的开心:“呼伦卓竟然会亲自出使天齐!如此一来,咱们也就无需地四处寻觅他的下落了。”
“嗯,如此,确是省却了不少麻烦。只是……”
虚谷子话说至此,突然眉头微皱,环顾四周,似是在找寻着什么,“那个臭小子萧寒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怎的直到此刻,仍未见其身影出现?”
“他出去办事了,最近这阵子天齐的京城可不太安宁。所以呢,您来到此地之后可千万不要随意到处走动。要不然很有可能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姜紫宁一脸郑重地向他解释着,同时还不忘细心嘱咐道。
虚谷子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她的意思:“放心吧,老夫心里头清楚。此次前来这天齐国,老夫只为两件事。其一嘛,就是要帮那臭小子把身上所中的毒给解掉;其二呢,则是要报血海深仇。除此之外,老夫绝对不会去无端生事、节外生枝的,你就尽管放宽心。”
显然,虚谷子知道姜紫宁之所以如此谨慎提醒,必然是因为当前局势相当错综复杂。
“前辈,很感谢您能够理解,您赶路也辛苦了。我这就吩咐下人赶紧给您收拾出一间干净舒适的客房,您也好早些歇息,恢复一下精力。”
姜子宁满脸真诚地说道,眼中满是对虚谷子的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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