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幕易

孤独檐挂峨眉月,

落寞悲鸣笼中鹊。

帘透清辉洁如雪,

且斟浊酒醉余生。

杨玄在寒风中等待时,一处营帐中,魏那磔正襟危坐于案几之前,手拿一卷文书,漫不经心地翻阅着。而在他的身后,一名军官毕恭毕敬地站立着,正向他汇报着些什么。

“这杀才倒还真是有几分忍耐功夫啊!”魏那磔听完说道,随后缓缓站起身来。他高大的身躯在烛光映照下投出长长的影子,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见此情景,身后的军官连忙上前一步,小心地询问道:“校尉,是否披甲?”

魏那磔闻言,语气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又不在这里杀他,披什么甲。”

听到这话,军官稍稍迟疑了片刻,然后才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并非卑职多嘴,只是校尉,我们当真要如此行事么?此事一旦败露……”

话未说完,只见魏那磔猛地伸手一把扯住军官的衣领,用力将其拉至自己跟前。两人的脸庞瞬间贴近,甚至能够感受到彼此呼出的热气。魏那磔恶狠狠地瞪着军官,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希望你也能明白……”

见军官低头连连称是,魏那磔松开手,正了正衣领补充道“安排好人手,做的干净些,明白?”

军官点头应喏,魏那磔这才满意的出了帐篷……

只是远远地望见杨玄,魏那磔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迎了上去。待到近前,他犹如见到了多年老友一般,寒暄道:“忠矩兄!久等了!军务繁忙,怠慢了,莫怪莫怪。”说罢,他还故作姿态地转过身去,对着那个守门军士训斥道:“不长眼的东西!为何不早些将杨司马请进营帐?!”

杨玄站在那里,就这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魏那磔,并不接话。

魏那磔见状,似乎并不在意杨玄的反应,话锋突然一转,伸手指向站在一旁的烛悼陵,用轻蔑的语气侮辱道:“忠矩兄,你这大奴,卖相颇为雄壮,我实在是喜欢。不知兄长可否割爱,将此奴卖与兄弟?”

魏那磔连杨玄的表字都知道,又怎么会不知道烛悼陵的身份呢?

烛悼陵听到这番言语,没有开口反驳,只是眼神变得越发冰冷。

杨玄面色不改,缓缓开口回应道:“将军说笑,此乃在下的义弟,并非是奴仆。”

“哈哈哈哈……”魏那磔发出一阵大笑,接着说道:“原来如此,方才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而已。来来来,咱们进帐。”说着,他便伸手拉住杨玄的胳膊,亲热地往营帐里走去。

烛悼陵和其他几个人本欲跟随其后一同进入营帐,然而刚走到门口,就被守在那里的士兵给拦住了去路。

由于之前已经得到了杨玄的再三叮嘱,所以尽管心中有些恼怒,烛悼陵还是按捺住性子没有发作,带着众人老老实实地留在原地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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