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前天通上电了，过去这四十几个小时都在正常运转。”说到正事，孙天笑容微敛，恢复了工作的状态，挥挥手示意众人不要跟着，自己领着王涛向厂区深处走去，“现在就差“太岁”按上去。”
“嗯！”王涛点了点头，“孙哥，不是我啰嗦，实在是“聚灵阵”很危险。听荣师讲，上一代族长就是因“聚灵阵”失控被反噬，英年早逝。据说，先代族长的修为还在荣师之上。当然，咱们这里灵气浓度不高，真的失控未必天崩地裂。不过……”
王涛搂在孙天肩膀上的手紧了紧：“真的出事，“太岁”大概率就保不住了。再想生产“太岁灵液”，可能就得等钢贝寿终正寝了……”
“什么？”孙天悚然一惊，转头盯着王涛，强笑道：“王少，这话什么意思？”
王涛看着前方，脸上笑容不变：“现在的这个“太岁”其实就是上一位有天赋能修炼《太岁图》的前辈死后的遗骸。孙哥，大家伙儿都在这里分了一杯羹，可不单单是见者有份。说不准哪天，咱们都得为了钢贝拼命！”
这就是“修真”吗？诡异、野蛮，孙天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心里却有一团火越烧越旺。
越是危险越让孙天着迷，他渴望与“危险”站在一起，充满优越感地看着那些面对“危险”的凡人！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厂区最深处，一栋三层楼高的圆柱型建筑，直径超过30米，从外表看，通体都由混凝土浇筑而成，没有顶盖。
孙天收拾心情，向王涛介绍道：“整个塔身的墙体是混凝土的，厚80公分，里面包裹着直径5厘米的铜镍合金线圈，通电后里面的磁场强度大约20特斯拉。按我妹妹的意思，暂时没有封顶，但是一切材料都备妥了，等“太岁”安置好，马上就能封上。”
说着，孙天打开一楼的一扇绝缘材料的矮门，带着王涛钻进了建筑内部：“要在两层线圈之间开门，只能这么大，王少你见谅。”
费劲地钻进来，王涛发现里面另有乾坤。
建筑内部又向下挖了有大约十几米的深度，整个内部建筑分为四层，中间中空。一个造型古朴、高约7、8米的金字塔型金属设施矗立在中央的空地上，塔身四面镶嵌着很多玉石，构成奇异的符号图案。四面墙体上共有三层内阳台，此刻他们站立的位置实际上是第二层内阳台。这层阳台上还摆放着几台不知用途的大型仪器，一个20几岁穿着隔离服，身材消瘦的眼睛青年正在一台仪器旁操作着。
孙天向那个青年挥手示意对方过来，向王涛介绍道：“孙斌，我本家的表弟，也是自己人，绝对可以信任。慧珧交代我们，“聚灵阵”启动前后要观测磁场的变化情况，家里就安排他来做这事。哦，他是麻省理工毕业的，专业是物理学。”
王涛向走过来的孙斌点了点头，对方拘谨地点头回应着，态度恭敬。
但王涛细看，却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些许的探究、怀疑以及深深的疲惫，像极了当初的自己。十几年寒窗苦读付之流水，科学价值观一夕崩塌，那种无所适从，王涛真的深有体会。
王涛拍了拍孙斌的肩膀：“兄弟，我是北航的，材料专业。嗯，比麻省理工差点意思，不过也是很好的理科院校。你现在正在经历的，我都经历过。我的老师有一句经常教导我的话可能可以给你点安慰。
他说“修真就是利用灵气这种物质的一种科学。与现代科学唯一的区别是现代科学通过工具实现各种人力无法企及的效果，而修真直接把人变成工具。”
“真、真的吗？”孙斌的眼睛亮了，自从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之后，他一直处于煎熬中。一方面，这么多年对世界的认知被颠覆让他无法接受，另一方面，亲眼目睹的各种真相又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的确确认知错误。
看着面前眼神清澈的孙斌，王涛宛如看到当年的自己。在荣师一遍又一遍“赞美科学”的狂热呐喊中信了老师的邪，直到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锤翻在地。
“真假不知道。但是你如果信了，那就要作好不断被后来者踩在脚下的准备。”表情复杂地看了孙斌一眼，王涛转身，脚下发力一蹬，壮硕的身躯在孙家二人“见鬼了”的眼神里划过超十米的距离，落在“反应塔”顶部为“太岁”预留的基座上。
仔细检查了一下基座上预留的几个接口，王涛翻身回到目瞪口呆的孙天和孙斌身边，再次确认道：“我大体看了一下，跟图纸上没什么差别。确定没问题吗？今晚“肆爷”会带着“太岁”过来。祂老人家可没那个耐心等咱们现场调试各个接口。”
“绝对没问题，所有的接口都是钛合金制成，安装的位置和尺寸也是严格遵守设计图的要求，误差绝不会高于10微米……”听到王涛的询问，孙天从看到“超人”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忙不迭地点头确认，话说到一半，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貌似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名字，““肆爷”？是那、那位把钢贝电成焦炭的……”
“对！”王涛神情严肃地点头，加重语气道：“前些日子“肆爷”从BJ出发，往渤海湾这边寻亲，走的时候带上了“太岁”。今天晚上，祂会将“太岁”带过来，顺便启动“聚灵阵”。一旦“聚灵阵”启动，这里就要封闭起来，整个“反应塔”将自行运转，今后咱们能作的就是保证供电、营养液输入和定期收集“太岁灵液”。”
“我、我让工程的人再检查一遍。放、放心，都、都是业内最、最顶尖的团队。有、有备无患！”孙天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连滚带爬钻出去找人。不过旋即又把头探了回来：“王少，今晚我能有幸一睹“肆爷”的风采吗？”
孙天的表现极大地满足了王涛的虚荣心，这种感觉跟“你粉的明星住我家对门差不多”。
毕竟，王涛可是投喂了“肆”好几个月啊。
王涛状似随意地应了下来：“只要孙哥你不怕，“肆爷”是从不避讳自己人的。”
“好嘞！”得到应允，孙天兴奋得满脸通红，一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硬是喊出了天津大碴子味。
见孙天兴冲冲地跑走了，王涛回过头来对着孙斌正色道：“今天晚上，带着你的设备等在这里，全程监测现场的磁场强度变化，这是我的老师特意吩咐的。正好，你也可以亲眼见证一下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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