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进站,一路上段小楼,从期待到沉默,最后似乎被浇了一盆冷水。
原来,只有租界才是繁华的,列车两侧,依然路有冻死骨。
他这才明白,所谓的远东第一都市,就像是吸取尸骸养分,开出的畸形罂粟花。
那坤走了过来,焦急道:“段爷,这火车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按照预定时间,来接我的那些朋友,估计都回去了,我这两眼一抹黑,如何是好?”
段小楼回过神来,看向车窗外,下方,黑压压一群人站直身子,等在原地。
最前方的还打着白底黑字的条幅:“欢迎北京戏曲文化交流团莅临上海。”
段小楼笑笑:“没关系,我这边也有人来接。”
那坤惊讶道:“啊?”
一行人下了火车,菊仙落在最后,迟迟不敢下车,她想起了在火车站,被卖掉的经历。
最后还是段小楼一把把她抱了下来。两人差了两岁,段小楼目前已经接近一米七,足足比菊仙高了有四十公分有余。
那坤看见前面那一群人,连忙带着戏团靠边走,边走边说道:
“到了上海,要一切小心,尤其是不能惹帮派人士,他们好事干不了几件,想坏你的事那就太简单了。”
这边那坤还在传授“江湖经验”,段小楼已经径直走了过去,一位穿着黑色长衫的男子走上前来,抱拳道:
“敢问可是段大家当面?”
这句话不文不白的,搞的段小楼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道:“我是段小楼。”
“杜镛在此已等待多时,请上车,为各位接风洗尘!”
杜镛又是哪位?段小楼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忙推让几句,又叫来一旁呆立着的那坤。
那坤疑惑道:“啊?”
段小楼拍拍那坤肩膀:
“你说的帮派人士,就是来接我们的人,叫上大家一起走吧。
还有,那爷,您得记得,以后您就是这个交流团的团长喽!”
那坤惶恐道:“啊?”
车上,那坤浑身发抖,暗暗对段小楼道:“来接我们这帮派,是青帮?”
段小楼点头道:“是啊,怎么了?在北京时,你看到那些高官,也没这么哆嗦啊!”
那坤袖子一摆,急道:“那能一样吗?这可是上海第一大帮,那一言不合可是要杀人的!”
段小楼笑道:“放心!我们也有后台的。”
那坤小眼睛一转:“莫非?是教你武功那位?”
段小楼点点头。
那坤长舒一口气,又坐正了,腰也不酸了,腿也有劲了:
“段爷,您可把我瞒的好苦!刚才我看到和你讲话的那位爷,差点歇菜!”
段小楼道:“他说自己叫杜镛?我怎么没啥印象呢?”
那坤道:“杜镛我不知道,但是杜月笙我可是如雷贯耳啊!那可是青帮的二号人物!”
段小楼大奇道:“你说他就是杜月笙?”
段小楼还有点印象,他是青帮三巨头之一,做过很多坏事,也做过不少好事,至少大义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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