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吃了一大口茶汤:“你错了,本官没有教训你,只是在劝你留有用之身等待复仇之机。”

风昌眸子里闪过一丝挣扎:自己还有机会看着该死的丰朝覆灭吗?

哪怕坐拥洪州军,他拼尽全力也只能打到蓝田关下。

要不是尚友极力逼迫,死在蓝田关下的就不是替身,而是豫章王本人了。

“弄死黄先之是一手臭棋,丰朝的名声迎风臭十里,原本蠢蠢欲动的相州节度使、博州节度使、沧州节度使南下抢地盘。”

“徐州这头要斩尽丰朝邪恶的触手,游奕府那边我也吩咐一声,对此事上心一点。”

安平娓娓道来。

但凡丰朝还有一丝威信在,节度使行事都要瞻前顾后,不至于肆无忌惮。

丰朝的触角,宁杀错,不放过。

史难得叹了一声,眼神幽怨:“跟沧州节度使对阵都不叫我。”

不求跟北边藩镇的骑兵碰撞,能看看江淮兵跟骑兵的差距也好啊!

为将的,哪个不想瞅瞅强悍的敌人胜在哪里?

沧州节度使没有尽全力,义军的火药、弩弓也收敛着使,都打得比较克制。

江淮弩兵,曾经是天下闻名的。

风昌苦笑:“确实该改朝换代了。这几个节度使在藩镇中实力一般,如幽州节度使之类常与胡人交锋的,实力才是一流。”

换成幽州节度使也强势入中原,丰朝还能挺多久?

“铜山岛的八万人,在长史的调度下,已经产出大量的铜锭。”

“下官在想,为什么义军有铜,还不能铸造自己的铜钱呢?”

史难得没有抢风昌的功劳。

真没必要,身为州牧的史难得,徐州有多少功绩都会算到他身上,抢僚属功劳那种小肚鸡肠的勾当他还看不上。

风昌慢条斯理地续茶,缓缓开口:“因为,楚州都督府所辖诸州,没有一个铸钱监、没有一口铸钱炉。”

离楚州都督府最近的铸钱监在扬州,内有十口铸钱炉,数量仅次于绛州铸钱监。

除了需要铜、铸钱炉、钱模,还需要技艺娴熟的工匠。

毕竟,铜钱并不完全是铜,其中还掺杂了部分杂料,准确地分类是铜合金。

安平笑着看向风昌,相信会有更多消息。

风昌满意地品了一口茶汤:“但是!”

“在丰朝立国初年,少府监有十口铸钱炉,各州有自己的铸钱炉,直到把铸钱的权利全部收到少府监了,才停止了各州铸钱。”

史难得不耐烦地撇嘴,又是说话说一半,贼烦!

安平心领神会:“都督府会下发符文,重金求当年的铸钱炉、铸钱工匠后人、铸钱配方。”

安平还就不相信了,集五州之地,还凑不出个铸钱的摊子!

有没有自己的铸币权,这很重要!

这种秘辛,史难得根本不知道,遑论安平了。

收留风昌,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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