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拥挤

云飞同意：“行……不过，我们得留些人在家。”

“出去十个就可以了。”

小六也点头，他很了解这些孩子，随即指出了几个人：“箫石、林然、小七、小八、小九、十一、火儿、棋儿……我和你。”

云飞点头：“可以。”

这些往年都是小六安排的，自己也才进来几个月，而且既然让他安排，云飞就不会有意见。只是没想到小七、火儿、棋儿几个女孩子，听到自己的名字，都很高兴和兴奋。

“好的！”

“……”

“没意见！”

大家都答应的高高兴兴，痛痛快快的。

云飞看着他们想着自己在他们这个年纪都在干嘛？

被老师追着到处跑？

还是……

林然坐在角落里，微微低着头，看着火焰捏了捏拳头。

前几天，他和云飞出去买馒头的时候，遇见了父亲。那个看上去肮脏满脸褶子的老男人，却在母亲死后不到两月便娶了新妻，他一气之下跑了出来。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尽管自己已经离家三四年了，衣衫褴褛，满脸脏黑……

他目光有些茫然地从这些孩子脸上扫过。他也是被小六捡回家的，他当时几天没吃东西，看见馒头就抢，被打得半死……小六救了他，也带着他回到了这里。

他来的时候，才七八个孩子，没想到慢慢多了起来。一屋子坐着都显得有些拥挤……

云飞对着小六说道：“那让大家赶紧回去睡吧。”

“回去睡觉！明天天亮我们就走！”小六一声令下，二十多个孩子一窝蜂的进了里屋。

云飞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呵呵……”

小六眨了眨眼睛：“笑什么？”

云飞：“我笑你，真像一个管家……婆。”

小六皱眉，管家婆是什么婆？

婆娘？外婆？

额？

林然还坐在那里，看着大家都进了屋，他才拎着草团朝前坐了坐。

这草团是他们无聊的时候编着玩的。

火焰映照在他脸上，暖洋洋的。他摊开的手也热乎了不少。

“小六，我要走了。就在明天。”林然低着头，说得不大声，但却能听明白。

小六刚坐下，屁股都还没捂热，听见他说这话，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云飞都被他吓到了。他以为只有他走，小六才会这样。没想到……

云飞坐的这个位置刚好可以把小六的表情全看在眼里，很生气！拳头紧攥，浑身都在发抖，一副要冲上去打人的样子。

他想…要是小六冲上去，他能拦得住吗？

林然抬头看着小六：“我父亲让我回家去……”

哎！

云飞叹了一口气，拉着草团到了小六身边，拉了他两下，却发现这小子个头不小，力气却很大。绷得紧紧的。

云飞看着林然，他应该也不好受，应该是那天买馒头那天吧？

他突然跑了。

自己找了他几条街，最后回来，才发现他早已经回家了。

“林然，你先回去……我来跟他说。”

林然目光闪烁了两下。站了起来，却花费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