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虞清颜怀孕之后,谢云淮如临大敌。
事无巨细,他全都亲力亲为……恨不得茅房也替虞清颜上了,生怕他家柔弱的卿卿一不小心掉茅坑里。
就连夜里虞清颜多翻了两次身,谢云淮都紧张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恨不得让阴竹一天把脉八百次。
……虞清颜怀疑她老婆得了产前焦虑症。
可怀孕的是她,而且现在也才孕早期呀!
“放轻松,我跟孩子都很健康呀。”虞清颜有些哭笑不得。
除了格外有些嗜睡,偶尔早上起来有点反胃,其他时候跟以前没任何区别。肚子也没隆起来,她甚至有时候时常忘记自己是个孕妇。
可即便如此,谢云淮还是非常紧张。
他还特地找来医书,孕妇宜吃什么、不宜吃什么全都记得一清二楚,家里对孕妇不好 的花也全部拔掉。甚至最近还提前学起了孕晚期时该怎么按摩缓解腰部跟腿部的不适……不愧是学霸,自学就能学个七七八八,平时再请教一下阴竹跟太医,如今他的专业程度堪比老中医。
而且还不许花花靠近虞清颜。
生怕花花那个半挂没轻没重的,一胖脚把他家卿卿踩出什么好歹来。
不过这孩子也确实省心得不像话,几乎没怎么折腾虞清颜,乖得很,就连胎动也非常轻柔——虞清颜越发笃定女鹅像她爹。
孕七月的时候,虞清颜还能走路带风,扶着腰站在金銮殿跟狡辩的朝臣舌战三百回合。单是一个孕妇,哪怕身份尊贵了些,可见惯了大风大浪,还不至于打怵。
……但那柔弱的孕妇身旁站着黑着脸的谢世子。
多反驳两句,那谢世子阴冷的目光就扫了过来,莫名让人冷汗涔涔,心慌气短——他虽然作为驸马不能拥有实权,可他背后还有凤栖楼呢!
杀手出身的驸马大人一个眼神差点儿把那大臣给吓尿,哆哆嗦嗦认了怂……上一个当众顶撞长公主的,坟头草都老高了!
*
长公主有孕之后,京中说书的茶楼又有了新的素材。
茶客当中,坐了个穿着邋遢旧锦袍的年轻男人。他胡子拉碴,双目无神,怔然听着说书人唾沫星子横飞地讲着长公主跟驸马伉俪情深的爱情故事。
男人正是席宴江。
他这两年过得有些惨……想休了郑雨蝶,却遭到郑尚书更多的打击报复。
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当年科考他贿赂考官的事被查出,如今已经丢了官位。没了官职,却还不得不养着相看两厌的郑雨蝶。郑雨蝶住在娘家,每月让护院找席宴江要抚养费,不给护院就痛打他一顿。郑雨蝶用席宴江的银子养自己养儿子养俊俏的护院,日子过得十分逍遥。
可是儿子席宴江却是一眼都没见到。
席宴江曾指着郑雨蝶的鼻子破口大骂,骂她不要脸,骂她骗他算计他。
郑雨蝶也懒得跟他辩驳。她倚在大门上,冷笑一声:“算计他人者,终被他人算计。席宴江,这是你的报应!”
说罢便甩上门,任凭他怎么敲也不开了。
席宴江差点儿气吐血。
他流连花楼,染了一身病,外室也带着女儿跟别人跑了。
人生无望,如今听着长公主跟他表弟和和美美,心中不甘又嫉妒。
明明长公主应该是他的……差一点儿、差一点儿就是他的了!!!
明明那个私生子比他差远了,凭什么这么好运能够有摄政王当亲爹、娶到长公主??!
可是心中再不忿,席宴江也不敢去做些什么……谢云淮警告过他。想起那日的遭遇,席宴江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那私生子太可怕了!
他就是个魔鬼!!
长公主被他给骗了!!!
但再不甘,也只能忍着了。不过长公主跟谢世子他不敢靠近……别人却是敢的。当天晚上,席宴江就离开了京都,回到榕城席家。
他径直走到席老太太的院子里,看着床上惊讶的席老太太,低低笑出声,“怎么这么惊讶,祖母?您这两年最喜欢的老二怎么没来回看你?他很久没回来了吧?”
席老太太颤抖着撑起身子坐起来:“……出去!”
“我有消息带给您呢。”席宴江微微一笑,“您喜欢的那个二孙子呀,他得罪了长公主、得罪了驸马,如今晋升无望了,被其他的底层官员欺负着呢!”
“我呢,以后就回家里住了。哦对了,您之前不是亲自下令烧死您的外孙子嘛?您还不知道吧,他的生父,其实是摄政王谢苍呢!他就是如今的摄政王世子,长公主的驸马,谢云淮!”
席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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