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换上新装走到城门处时,城门口依然热闹得很。围着榜文的那群闲人还在听着老儒生慢悠悠的摇头晃脑的念着告示。

几个守卫一副懒散模样,一个倚在城墙边抽旱烟,另外几个正蹲在茶铺边跟老板娘打趣,讲些荤段子,逗得那老板娘咯咯直笑,丝毫不把职责放在心上。

章宇几步走到门前,守卫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下烟杆,懒洋洋的伸手拦住他们:“干什么的?从哪儿来的?报上个来头……”

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章宇反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守卫原地转了半圈,手中烟杆险些脱手飞出去。

这一下,不止守卫懵了,连旁边的青玉和李嵬月也都惊得愣住了。青玉低声李嵬月问:“他干啥呢?不是说好低调进城吗?”李嵬月也是一脸茫然,摇摇头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章宇在前面也看不见两人的反应,他自己迅速进入角色,抬手指着刚挨打的守卫,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嚣张模样,声如洪钟:“老子是谁?瞎了你的狗眼!连老子都敢拦?!”

那守卫捂着脸回过神来,正要发火,却听章宇继续怒喝:“今天是老子堂姐大喜的日子!老子是来喝喜酒的,你他妈居然敢拦老子!误了老子的事,你他妈担待得起吗?”

这一声吼,不光惊蒙了被打的守卫,连远处本来提刀要过来帮忙的几个守卫也停住了脚步。那带头的一个听章宇嚷嚷得凶,扭头望了一眼茶铺的方向,估摸着那所谓“堂姐”很可能是被县太爷捧上天的新娘子了,毕竟今天县城里就他们县太爷一户办喜事啊。他立刻识趣地又退了回去,坐回茶铺椅子上,得意跟其他几人嘀咕:“啧,这趟浑水可不能趟,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还是能够吹枕头风的。”

被打的守卫瞪大眼睛,看着章宇,半晌没敢吭声。他脑子里快速转着:今天确实是县太爷娶妻的大喜日子,可……新娘子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横的亲戚?看着这小子这么五马六道,飞扬跋扈的模样,也不像有假,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撞上了这个灾星?早知道放他过去就完了,害得自己白挨了一下。今天下了值守,一定要去东门魏老婆子那里修个面,去去晦气。

见守卫还愣在原地发呆,章宇趁势步步紧逼,嗓门越抬越高:“你这挨千刀的,是不是想给老子的姐夫哥添堵?老子告诉你,今天老子要是误了点菜、漏了喜钱,就算天王老子来都保不了你!”

守卫哪还敢回嘴,连忙连连后退:“误会,误会!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啊!”

青玉实在没忍住,抬手掩住嘴低声笑:“演得还挺像……就差再跟几个狗腿子了。”可一想,自己和李嵬月就跟在章宇后面,自己不就成了狗腿子?

李嵬月则一脸复杂地看着章宇,低声问青玉:“他这性子是天生的吗?”

青玉朝李嵬月悄悄一摊手,无奈的说“谁知道他这跟谁学的……之前在成都府还在大街上还装过神仙上身呢!”

章宇见守卫已彻底懵了,趾高气扬地一甩袖子,挥手道:“滚开!”随即头也不回朝着身后两女一招手,就像招呼自己的两个小丫鬟一样:“走着!不用管这些泥腿子!”他大摇大摆的背着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跨进城门,青玉和李嵬月也反应过来,连忙也紧跟其后,一边走一边压着笑。

三人刚进城,远处的几个守卫已经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一个低声问道:“你们听过新娘子有这号亲戚吗?”

另一个摇摇头:“没听过,不过今天咱们这儿除了县太爷还有哪家有喜事?”

“谁那么不长眼,敢跟县太爷一天冲喜?不想活了不是?”

“哎!县太爷的事情,咱们这些当差的还是别乱打听。”

“对对对,还是老实看门吧!”

于是,城门口又恢复了先前的懒散模样,而章宇三人早已混入城中,满脸轻松。

进了城,章宇依然继续着戏精状态,挺胸抬头,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头,目光轻蔑地扫视街上的行人,嘴里还不忘大声吆喝:“谁知道县太老爷住哪儿啊?知道的,爷爷有赏!”

这嗓门大得震天响,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贵客”。沿街的小贩、茶客和路人纷纷停下来看他,一时间,章宇就成了街头焦点。

有胆子大的泼皮一听有赏钱,立马跑了过来,指着前方说道:“大爷,县太爷的衙门就在前头两条街,拐个弯就到!”说完还满脸谄笑,搓着手问:“这赏钱……”

章宇一瞪眼,一脸不屑:“知道今天这新娘子姓什名谁吗?”

“当然知道,是闻家庄的三娘子闻静岚啊。这是我们县天大的喜事啊!”平日里泼皮们闲来无事,对这些八卦的小道消息还是很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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