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崔知县在房内洗漱。

这一夜,他睡得不怎么安稳。

虽然案子全权交予赵羽,但身为一地之主官,这位县尊又哪能完全置身事外?

不同于厉鬼附身案的毫无头绪,叶管家之死却是千头万绪,还牵扯县内大族,甚至不知怎地攀上了妖族,难免让他忧心忡忡。

“今天,得问问案情进度如何。”崔知县用毛巾擦脸,心中盘算,“对赵羽而言,这桩案子并非生死攸关,怕是不会那么尽心……”

“要不要,再拿张典史敲打敲打他?”

“不好,这小子是个有本事的,敲打太过反适得其反,还是得好言相劝。”

”要以德服人。”

……

洗漱完毕,也计略已定,崔知县推开门。

门前站着一人,似已等待多时。

崔知县呆了一呆,好奇地道:“何主簿,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县尊,赵捕头来请牌票了。”何望拱手作揖,笑容可掬,“昨天的案子,他有些头绪了。”

“啊?”刚刚起床,崔知县本还有些恹恹欲睡,闻言一下精神了,“头绪,是什么头绪?”

他大为震惊,心跳如鼓。

这才一天!

如此复杂的案情,才一天就破获了?

都说读书人里有文曲星下凡,这位不会是什么獬豸化形,狱神转世吧?

……

狱神庙前。

一众捕快静静等待,赵羽抽空修行,就听得急促的脚步声。

“赵捕头,听何主簿说,你已找到凶手了?”崔知县一脸期待,脚步都轻盈许多。

“回禀县尊大人,凶手还没找到。”赵羽摇头,在对方面露失望时,却又道,“但曹记当铺里的门道,我已经摸清了。”

“是什么门道?”崔知县忙不迭地问。

“昨日,在方贤友抄录账簿时,发现了一件奇怪之事。”

赵羽指了指方贤友,一点不居功,缓缓道来。

“除檀木盒外,曹记当铺还有一古怪当物,名叫绸布袋。这二者,存取时间都是一一对应,前后不会超过两天。”

一旁,方贤友面露感激。

他又不傻,知道这是赵捕头在替自己邀功呢~~

“这又说明什么?”崔知县皱着眉,没听明白。

“其实,这是一场暗地里的交易。”赵羽唇角上浮,直接揭露真相,“两方人做好约定,分别将要交易的东西放入檀木盒和绸布袋,再存入曹记当铺。然后,双方交换当票,过几日各自取出对方所存,交易也就达成了。”

谜底居然是这个!

众人听完,都是面露恍然。

“不对,不对……”何望皱着眉,不解地连连摇头,“既要交易,直接交易即可,何必拐这么多弯?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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