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服了,我还成吉祥物了,那你怎么不把我纹在你的大腿根上呢?这家伙整天待在健身房,不长肌肉怎么长了脑子了呢?
我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川西大叔,我不是驳你的面子,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运气总不会永远站在我这边,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我一民间艺人就别登台献丑了,行不行?”
川西大叔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好,不为难你,但如果我真的有需要,你……”
“随叫随到!”
算是解脱了,顿时味蕾大开,我朝服务员喊到:“这凉拌黄瓜是不是忘放醋了?”
吃完饭,川西大叔还有工作要忙,我和忧愁姑娘在甲板上溜达了一会儿,巨大的邮轮在无边无际的海上就像一片树叶,夜阑星灿,海面平静,赤道的风抚摸着人们的肌肤,很是丝滑。
如果我此刻能变成一缕风,非在美女云集的甲板东南角穿来穿去,从左袖口穿到右袖口,从裤脚穿到脖领儿。
我和忧愁姑娘扶着栏杆,星辰大海都有了,此刻要是有块雪糕就好了……我都不敢奢望冰淇淋!
“零零发……”
忧愁姑娘呆望着远方。
“嗯!”
“你有爸爸吗?”
“嗯?”
“不是……我是说他还活着吗?”
“当然,这个节气在我们家应该是春耕的时候,估计我爸和我家那头老黄牛又在我们村头修理地球了!”
忧愁姑娘看着我,眼里似乎有星光,“你和你爸的关系怎么样?”
我很惆怅,如何向一个日本姑娘解释中国式父子关系?
“很玄妙,这么说吧,我现在斗智斗勇的根基就是来源于我爸,是我爸锻炼了我,而我爸现在有这副好身体,是我从小锻炼了他,自从我出来上大学,他的血压就很少爆表了!”
“也就是……关系很好!”
“任何东西都无法衡量这段父子情的价值,要不是国际长途贵,我现在就打给他!”
忧愁姑娘默默说了句“真好”就再也没有说话,她望着远处的海面,像在极力看清什么东西。
从她羡慕和失落的表情,我知道自己不能多问,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幸运,拥有一个会用牛耕地的父亲,但我也有羡慕的对象,比如同村的铁蛋,他拥有一个会用拖拉机耕地的父亲。
海风渐渐变凉,我和忧愁姑娘回了房间,她说她有点头痛,先睡了,我没有打扰她,谁都有不想说话的权利。
我也有别的重要的事要做,比如我走进浴室,打开清凉油……涂满全身!
妈的,现在身上还是一片红呢,洗澡水那么烫,当初真是冲动了!
整整一瓶清凉油,我要是现在站在船头,让风一吹,谁他妈也别想睡了,都得给我清醒过来。
我甚至觉得有点辣眼睛……味太重了!
不行,我得开开窗户透透气,要不然过会儿非把忧愁姑娘熏醒。
“咚咚咚!”
嗯?我竖起耳朵,有人敲门?难道风油精的味传到隔壁了?
我赶紧去开门,再瞧三下非把忧愁姑娘敲醒了不可!
我走到门前小声问道:“谁啊?”
“零零发同志,我们来自中国大陆,请开一下门!”
中国大陆?
我脑袋像挨了一棒槌,什么意思?祖国知道我在国外漂着不容易,派人来接我来了?
很有可能,这几天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一直给我托梦,说重重孙不要担心,吉人自有天相,这两天天兵天将就来救你!
我鼻子一酸,加上风油精的味……原来祖国母亲一直惦记着我啊!
啊!我的亲娘啊!
我赶紧打开门,眼前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五十上下,和川西大叔岁数相当,历经岁月的洗礼,满脸的沧桑、睿智与从容,他也戴着眼镜,但我敢肯定,人家的眼镜比我的贵,那透明度……三个字:简直了!
左边女的三十左右,从一头短发就看得出其属于成熟稳重型,这样的姑娘一般最讨厌两种人,一种贪财好色、爱慕虚荣,一种油嘴滑舌、吊儿郎当。
很不巧,以上人格缺陷,本人在生活中时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打住我的胡思乱想,家人来了,这算是他乡遇故知了,我……我该如何表达我对祖国的思念、对故土的眷恋、对想而不能的惆怅之情呢?
来不及了,语言太苍白了、太虚弱了、太鸡肋了,我伸出手紧紧握住对面男人的手,晃了三晃,“同志,你们终于来了!”
中年男人另一只手搭在我的手上,我感觉浑身都在发热,这就是找到组织的力量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炳坤,这位是刘亚楠,小刘,我们来自……中国国家文物局。”
我热泪盈眶,连连点头,紧握的手又晃了三晃,说这些干嘛,快告诉我祖国和家乡现在怎么样了!
“零零发,零零发同志!”
嗯?
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镜,报以微笑,“这次冒昧打扰是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祖国要请我帮忙?
“义不容辞,肝脑涂地啊!”
说完,我特意看了小刘同志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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