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这一趟多少钱啊。”
“我一般都是按照三倍的价格出的。”
陆子衿抬起头看了一眼司机，司机从车内后视镜里面回了一个无比标准的职业微笑。
陆子衿又默默的低下头。
原来是钞能力。
陈初对夜晚行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感。
虽然很多人都很恐惧夜晚开车，尤其是走一些没有路灯的地段，生怕路边窜出来个什么东西。
但是在陈初看来，暖气打足之后在车内氛围灯烘托之下，看着车灯撕破黑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只是这种包裹着车身的黑暗总是让他有一种错觉，车子仿佛是一叶孤舟一样在飘荡。
暖和之下原本该出现的睡意这次毫无踪影，陈初索性就不睡，而是静静的看着车子在黑夜当中疾驰。
走过一段很是崎岖的小路之后汇入大路。
车子直接从颠簸变得平稳。
大路上路灯敞亮，周围也有零星的车辆疾驰而过，原本的那种坠落的孤独顷刻间消散。
司机看着车内的两个人都没有睡着，指着旁边那些车子说道：“这些大部分也是去赶海的。”
“今天人不多？”
陈初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一般都是周末的时候人会很多，今天人也会有，但是不至于会那么多。”
陈初松了一口气。
人潮裹挟之下，他会有一种窒息感。
凌晨和他平日里见过的傍晚还有日出是不太一样的，总是有一种粘稠着的黑色。
这种黑色会吞噬一些东西，比如说生命。
在住院的时候，陈初会在深夜或者是凌晨的时候醒过来，但是他不敢睁眼。
往往这个时候周围哪个床铺会传来压抑的呼吸声，而后便是监护仪的警报声，再然后就是生命的死寂。
而现在的凌晨又变得不太一样，想着待会的日出陈初就觉得有一种生机躲藏在黑暗的某处在默默等待。
感觉对于凌晨的畏惧正在慢慢褪去，陈初看了一眼一旁闭目养神的陆子衿，自己也缓缓睡去。
……
司机缓缓踩下刹车，看到前面没有人，远光灯染白了前面的道路。
头还没有转过来，手就直接指着前面的斜坡，随后在车内后视镜里面看着坐在后面的两个人：“老板，就是前面了。”
“这里人比较少，而且东西也会比较多。下去之后是一个洼地，涨潮的时候很多东西会顺着水一起过来，退潮去的时候基本上都会留在这里。
而且这里前面是一片滩涂，基本上是没有护花米草的，等到日出的时候能够一眼看到。”
司机很仔细的做介绍，有一种导游的感觉。
“再等会吧，这个时候还没有退潮。人下去了会被卷走的。”
司机估摸了一会时间，看着退的差不多了，主动下车帮他们拉开车门，并且从车内提着一大堆东西。
陆子衿看着他这副模样有点疑惑。
“你们只管捡就是了，我帮你们在后面拿着。”
“服务这么到位？”
陆子衿挑了挑眉毛，她看了一眼陈初，回过头的时候就看见司机一脸憨厚的抓着脑袋笑着:“老板人好。”
陆子衿又是悄悄问陈初出了多少。
陈初竖起三根手指。
陆子衿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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