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我都感觉周围的世界都异常的安静,每天除了母亲、继父的说话声,还有吃饭时的咀嚼声,我几乎听不到其它的声音。而且连续几天,吃的东西都十分单调,甚至十分奇怪。吃饭时总是母亲和继父在说话,我却像个局外人一样,母亲与继父像是故意在不理我,有时我还发现他们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还发现自己吃饭时一点都感觉不到饭菜的味道,而我在咀嚼时,我总是在脑海里看到自己在原来的世界里咀嚼的画面,我感觉到这时候真实世界里的家人正在给自己喂饭。

这段时间,我吃完饭会主动去洗碗,因为我觉得做一些事情可以让自己不会忘记鱼拿来的世界,像吃饭刷牙洗澡这些事我都认为在这个世界里是无意义的,但我认为这些事情如果不坚持做,一旦回到原来的真实世界,我可能都变得不会做,可能根本无法照顾自己,变得和那些无法自理的低智一样。因为我发现自己最近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整个人经常都经常犯困,甚至大半天都没有精神。

一次晚饭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尝试着感知自己原来的真实世界,我能听到母亲、继父和一些其它家人的声音,我甚至还能和他们聊天。正当我要沉浸这个世界继续聊天时,母亲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推了我一下,我感觉像是另外一个世界里的人推了另外一个世界里的自己一下,而我在这个世界里的活动都像是一种关于自我的幻象,或者像是梦中的活动。看到母亲我被吓了一跳,但是那种被人推了一下的感觉却让我十分疑惑,也让我十分好奇。

在这种特殊感知下,我变得特别关注自身的感知觉,有时我会感到有人在拍自己的后背,有时我会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突然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有时我会感受到自己的脖子上有只手。在这些异常感知觉下,我会去捏一捏自己的手,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脚,或者去触摸一下房里的桌椅与墙壁。可无论是身体还是周围的物体,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我用自己触摸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有时有点冷热的感觉,有时却麻木的没有一点感觉。有时我活动自己的手脚,那一刻我感知到自己控制自己的手脚动了,也很真实的看到自己的手脚动了,可我却感觉是外界的一种力量在让自己动,这更让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幻的,自己的存在也只是在受一种神秘力量控制而已。

有时我活动时觉得不是自己在动,因为我没有触觉,也没有冷热觉,即使有也只偶尔有一点点,这种感觉让我感觉自己有一种或多种感觉的缺失,有时甚至觉得自己是个死人,或者只是虚幻世界里的一个光影,或者自己活在造物主制造的一个幻象里。

好几日,我都经常坐在房间里看着自己的身体发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最终幻觉帮我找到了一件事,去感知那个我认为的真实的世界。我在自己的脑海里看到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比这眼睛坐在一个圆形的坐垫上,像是在打坐,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灰袍的人,他的脸无论我怎样努力都看不到,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柄拐杖。

我不禁猜测:“这难道才是我真实所在的世界?难道之前的世界都只是一种幻象?”这种猜测让我陷入了矛盾不知所措的情绪漩涡中。

“不!我还是要回到我原来的是世界,即使那个世界只是一种幻象。”无论我对世界的感知如何变化,我还是希望回到原来那个真实的世界。

我开始思考所谓真实与虚幻世界的一些问题:“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象,那我把这个世界里的自己杀了,那我只是杀了一个幻象吗?那结果会怎样?我会回到灰袍那?或者从此我进入了虚无?那样的我是个什么样的我?那我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又是个什么世界?是不是都是有谁在控制?”

我想到自己原来感知到的世界都是真实的,近期医生、倾听者、母亲等亲人的声音也都是真实的,反倒是周围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感觉像是种幻觉,人、狗、树木都是没有生命感的。想到这些,我脑海里又冒出一个问题:“假如这些都是真实的,我该怎样在这种世界里生活?”正当我继续想这个问题时,我感觉自己的思考惊动了谁,感觉有只无形的巨大眼睛在盯着自己,接着我隐约或真实的看到一双又一双的眼睛,看到一个又一个的人。这些人和我之前看到的人都不一样,有的像外星人,有的像机械人,有的像怪物,样貌也是奇奇怪怪的,甚至有些颠覆我对人的感知,这让我感到异常的恐惧。正巧这时母亲过来,我没有感到害怕,因为我感觉她像是这个世界特意安排过来的,她一过来就对我说:“杨洋,外面要下雨了,去把衣服收回来。”

听母亲说外面下雨,我才反应过来这世界里还有下雨这件事,外面突然一个响雷,把我吓了一跳,这让我感觉到风云突变,整个世界似乎刚刚发生了一件大事。我走到屋外时,外面天黑的像是世界末日,我刚从嗮衣绳上取下衣服,大雨就落在了我身上,这雨让我感觉是刚刚我看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制造出来的,让我感觉他们想通过这种异常的天气来切断我与真实世界的联系。我呆呆的盯着雨发呆,感觉这雨在幸灾乐祸,感觉这雨在落井下石,直到实在看得烦了无聊了,我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无聊很快成了我在这个世界的一大问题,我不得不经常问自己:“我现在该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听到倾听者又对我说话了,这让我很意外,也很惊喜,可一想到这个分裂的世界,我情绪几乎失控,难受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有些绝望的问倾听者:“在这个世界,我做事情还有意义吗?”倾听者又沉默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似乎我的问题把他难住了,又似乎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他不能向我透露的秘密。大雨下了整整一个晚上,雨大的让我感觉把整个世界都要淹没。我原本想听上一整夜的雨,可最终架不住疲劳与困倦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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