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什么?”

“我没太听清楚。”

“麻烦你再说一次。”

“谢谢。”

陈凡轻声道。

乙监牢头侯华脖颈被死死攥住,哪里说的出话来?

他甚至不敢挣扎,生怕喉管被捏碎。

“我踏足炼气境二重已经一年有余,却连他的动作都没有看清,还手之力都没有!”

侯华脖子被攥住,一缕寒气自尾椎,激地半边身子都在发颤。

内心更是后悔,自己太过冲动。

但更多还是深入骨髓的怨念。

明明实力强的离谱,偏偏还要和低等武者厮混,就是玩?

玛德!

这特么是种病,得治!

果然,江湖上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做人不能太陈凡。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贴切的了。

简直能凡死人。

“区区罗家奴仆,个个都要看脸色,半点屁都不敢放。”

“对付自己人个个都特么是人才。”

“内斗内行,外斗外行。”

“杀了你,脏了我的手。”

“给我滚开!”

陈凡将侯华甩出去。

侯华在半空中翻了个身,稳稳站定。

只是他被陈凡捏住脖子,又被狠狠训斥,脸算丢个干净。

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敢动手?

当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形如坐蜡。

这边侯华得了教训。

李炳等人同样被镇住。

反观跟着陈凡的周延等人,全都挺直了腰杆。

自家老大威风,他们这些做小的,自然跟着威风。

“我等为狱卒。”

“奉朝廷之令,在此值守。”

“更祭祀过狱神庙。”

“如果随便什么人都能擅闯,朝廷威压何在,狱神神威何在?”

陈凡盯住李炳道:“那么,这贱奴擅闯监狱,该当何罪?”

擅闯监狱?

刑律之中,有这条规矩?

武朝可曾有过先例?

李炳心念电闪。

自古以来只从戏文里听过,劫狱,劫法场的。

现实中大抵也有。

但这个擅闯……

脑子有坑才往监狱这边闯啊,生怕自己不被关起来吗?

只是听到陈凡这么说,李炳心头狠狠跳了跳:“不对劲,很不对劲!”

陈凡不过就是个小小牢头。

可今天这表现,简直就是在往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而去。

打了罗家家奴,已经是了不得的事了。

现在居然又改做擅闯?

到底想做什么?

事情越闹越大,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哪里来的底气做这种事?

那么该是有人指使?

指使他的人又是谁?

嗅到危险气息的李炳,立刻变得警觉,琢磨许久,咬了咬牙齿,开口道:“监狱戒律森严,自有法度,擅闯者……拶指、夹棍、剥皮、割舌、断脊、堕指、刺心……”

这个刑法,已经算得上残酷。

甚至已经够得上劫狱这种大案子。

但还有一条,李炳终究没敢说出口,那就是全家连坐。

好在,陈凡似乎也没有借此攀咬罗家的打算,这让李炳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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