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晖定定地看她,缓缓摇了摇头,“不,你可以说。在我这里,没有你不能说的话,也没有你不能做的事。你不需要为我勉强自己。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受着。”
林莺的心酸酸涩涩,“让你难受的话,我不会再说了。”
“傻丫头,”陆晖抬手抚了抚她的发梢,“既然提起她,我就和你说清楚吧。”
“不需要。”林莺猛摇头,“她是什么样子都和我没关系,我不需要知道。”
“你确定不听吗?”陆晖眼神复杂,“我不想让过去的事成为我们之间的一根刺,说清楚,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不听,我也不会胡思乱想。”
“好吧,听你的。”陆晖缓缓吐出口气,靠在车窗前,半天没有言语,俊朗的面容半隐在光影下。
沉默在车厢中弥漫。
乘务员敲门,送来暖水壶。
林莺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趴在桌边看热汽袅袅腾腾,半晌,忽道,“你讲吧。”
陆晖侧首看她。
林莺语气坚定,“你讲讲她吧,你想告诉我的事,现在说吧。”
与其说他怕她介意,不如说是他自己介意。
她从未把他离婚之事当成他们之间的一根刺,他们俩有什么关系?哪轮得到她介意。
是他自己心里有刺,她想替他拔出来。
陆晖目光直直地投向她,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真的想听,好一会,才转开,望向虚空,“离婚已经三年多了,我都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
他的脸随着列车行驶,光影变幻,忽明忽暗,只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22岁那年,奶奶说,我到结婚年龄了,该结婚了,就把她领到我面前。她叫许贺,在研究所工作。我忘记她具体长什么样子,只记得很削瘦,带着眼镜,不怎么说话。
那时候我也不怎么说话,两个人在茶馆喝了一下午茶,很安静,我觉得挺自在,就同意了婚事。
奶奶着急,年底就操办起婚事,年后假期结束,她回研究所,我回部队,大半年没见面。那时我在执行秘密任务,没法联系家人。等我回家探亲时才知道,她申请了国外的学校,几个月前就出国了。
我找她父母要了联系方式,打了越洋电话过去,想道个歉,她什么都没说,就提出离婚。我自认没尽到丈夫的责任,想着别再耽搁人家,就同意了。办离婚手续她也没有回国。
直到离婚证拿到手里,我还跟做梦一样,梦里结了个婚,又离了。”
他苦笑不已。
林莺眨着大眼睛,安静地听着,等他说完,才问,“你喜欢过她吗?”
陆晖深情的目光锁定她,“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不喜欢。”
林莺眼皮一跳,生怕他下句就是“我喜欢你”,忙截断他的话,“你后悔吗?”
陆晖语调沉涩,“以前不后悔,现在,后悔了。”
林莺眼皮又一跳,好好的追忆往昔,又要变成表白现场。
她以为陆晖会说不后悔,做过的事后悔有什么用,这才符合他雷厉风行的少校人设,然后她再把话头接过来,强调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把他心里这根刺拔掉。
结果他说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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