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小区上空。神乐悄无声息地从楼层中走出,他身旁的十张黑色纸人,像是一群忠诚的幽灵,随着他一同前行。

路边的树木在夜风中沙沙作响,黑色纸人灵动地飞舞着,用树叶巧妙地遮挡着那些可能暴露神乐行踪的角度。偶尔有几个夜晚睡不着的小年轻在路边闲聊,或是坐在长椅上乘凉的老太太,他们的视线都被黑色纸人巧妙地干扰着,仿佛神乐被一层无形的迷雾所笼罩,没有人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神乐一路向着保安门口走去,保安室的灯光在夜色中晕出一小片温暖的光晕。值班的保安正打着哈欠,目光随意地扫过小区通道,却对近在咫尺的神乐视而不见,就像他们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纱。

走出小区,来到大街上,城市的夜晚依旧有着独特的喧嚣。霓虹灯的光芒在远处闪烁,车辆偶尔呼啸而过。

神乐不紧不慢地走着,那十张黑色纸人隐藏在黑暗的角落、大树的阴影里。

神乐来到了自己停车的地方,那是一个有些昏暗的街道。

打开五菱神车的车门,坐进驾驶座,发动了车子。车子的引擎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他轻踩油门,车子缓缓启动,逐渐加速,穿梭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

车窗外的街景如流光般闪过,霓虹灯的色彩在车窗上晕染开来。神乐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脑海中却思绪万千。那些黑色纸人在车内的暗处蛰伏着,偶尔随着车辆的晃动微微起伏。

经过一番行驶,神乐把车开到了怪老头所居住的出租屋附近。把车停好后,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才朝着出租屋走去。

出租屋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神乐轻轻推开门,看到怪老头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客厅,不想吵醒他。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脱下那身破损不堪、沾染着战斗痕迹的衣服,将它们一股脑地扔进垃圾桶里。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舒适的衣服换上,走到洗脸池边,用冷水洗了把脸,那清凉的感觉让他疲惫的神经舒缓了一些。

神乐躺到床上,望着天花板,今天发生的种种在眼前一一浮现,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夜无梦,直到第二天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脸上。

神乐在阳光的轻抚下悠悠转醒,他穿着宽松的大裤衩,那是昨晚随手换上的。伸了个懒腰后,他缓缓起身,睡眼惺忪地走向客厅。

客厅里,怪老头正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播放着早间新闻,声音不大,只是作为一种背景音存在。

怪老头手里拿着手机,随意地刷着,时不时被手机上的内容逗得嘴角微微上扬。桌子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早点,油条的香气、豆浆的醇厚味道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整个客厅,那是怪老头一大早出去买回来的。

神乐走向洗漱间,简单洗漱后,来到桌前坐下。他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又喝了一口豆浆,那熟悉的味道让他胃口大开。吃完后,他随意的坐沙发上看着老头,开口问道:“今天不去摆摊吗?”

怪老头扭头回答神乐的问题:“不去了,外面多热呀。还有你,昨天晚上的事办得怎么样啊?”

神乐就倚靠在沙发上,双腿搭在前面的茶几上,整个人显得很放松。不紧不慢地把昨晚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在讲述过程中,说完后,伸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块骨头递给怪老头。

怪老头有些好奇地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惊讶又略带调侃的神情:“挺有意思嘛。不对,是挺有心眼的嘛。这外面是牛骨,里面包着的是人骨。

怪老头又把这块骨头丢给神乐,神乐稳稳地接住,塞回口袋里。

怪老头语气平淡,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这东西是个定位器,只要你拿着它,它背后的人就会找到你。”

神乐却一脸毫不在意的神情:“这正是我想要的,谁让那家伙和我作对。”

怪老头瞥了一眼神乐那张好看的脸蛋,然后继续刷着手机,随口问道:“不去赴约吗?”

神乐也摆弄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回应:“谁啊?”

“就是之前和你搭讪的那个女的。”

“哦,是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

……………………

在市中心繁华之处,有一家朝和,饭店门口摆满了色彩斑斓、琳琅满目的花束,像是一群热情的侍者,迎接八方来客。

人来人往中,不少是粉丝,他们举着应援牌,眼神中满是期待,兴奋地讨论着即将见到偶像的场景。车辆在路边络绎不绝地停靠,车门开开合合,更多的人从车上下来,加入到这片热闹非凡的人群中。

………

在一条马路上的车里云朵坐在后排,忍不住问了一次:“晓宇,你说他会来吗?”

晓宇专心地开着车,只是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精心打扮的云朵。为了这次和粉丝的会见,云朵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她轻轻拍了拍方向盘,试图安抚云朵:“应该会来吧,你昨晚打电话不是没人接吗,但你发了短信留言呀。只要他看到,应该会来的。”

云朵抿了抿嘴唇,轻轻应了一声:“好吧。

………

饭店门口热闹非凡,宛如一片狂热的海洋。粉丝们以各自独特的方式等待着云朵的到来,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对偶像的热爱之火。

有的人高高举着手机,像是在捕捉战场上珍贵的画面一般,眼睛紧紧盯着饭店门口,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一定要把云朵最美的瞬间拍下来,这可是‘决定性瞬间’啊!

”他们不断调整着角度,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云朵身影的方向,手指时刻准备按下拍摄键。

拿着相机的人则更显专业,他们脖子上挂着沉甸甸的设备,熟练地调整着光圈、快门和感光度,就像战士擦拭自己心爱的武器。“摄影从时间中截取一个瞬间,让它静止不动,从而改变生活。”他们深知这句话的含义,想要通过镜头把云朵的魅力永恒定格,那相机的咔嚓声仿佛是他们对云朵热爱的独特奏鸣。

而在人群中,还有一些 cosplay云朵演绎过的女性人物的粉丝们,他们格外引人注目。他们精心准备的服饰和妆容,简直是从荧幕中走出来的一般。有模仿剧中经典造型的,白色的纱裙随风飘动,精致的发饰在阳光下闪烁,

“我们不只是模仿,更是在延续云朵赋予这些角色的灵魂。

”他们用行动展现着对云朵作品的深度理解和热爱,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充满了对偶像的敬意,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和赞叹。

此外,粉丝们手中色彩斑斓的应援牌在阳光下闪耀,“云朵,你是我的唯一”“爱云朵永不变”等字样格外醒目,还有诸如“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致云朵”这样富有诗意的话语,也有“云朵一笑,世界都亮了”这种直白而炽热的表达。“云朵就是我的光,是我在黑暗中前行的力量!

”一个穿着印有云朵头像 T恤的男生高喊着,手中的应援牌上写着“云朵是我荒芜世界里的乌托邦”。

“哼,你这算什么,‘我见众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云朵在我心里就是那座谁也无法替代的青山。

”旁边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不屑地瞥了一眼男生,晃了晃自己手里更大的牌匾。

“就是啊,我是云朵的铁杆粉丝,你这个备胎是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推了推眼镜,满脸不屑地看向旁边一个拿着小横幅的人。

“我也是云朵的粉丝,我喜欢她很久了,别乱说话。追星不是摘星,我只想默默守护她,就像‘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懂不懂啊你!

”拿着小横幅的男生不甘示弱地反驳。“大家别吵啦!我们都是因为云朵才聚在这里,‘各自努力,顶峰相见’,我们应该团结,一起给云朵最好的应援。”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的粉丝站出来说道。

“对,我们要让云朵知道,‘你若盛开,清风自来’,我们就是那股清风,永远支持她!”一个短发女孩附和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云朵的美是那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的才华更是像宝藏一样,越挖越让人惊喜。”人群中又有人感叹道。

“没错,‘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云朵就是我们遇见的那道最美的彩虹。”大家纷纷点头赞同,暂时停止了争吵,都把目光投向饭店门口,期待着云朵的出现。

中间铺着一张长长的红地毯,那鲜艳的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从饭店大门直直延伸到路边。红毯的绒毛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红毯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摆放着精致的花篮,花朵娇艳欲滴,香气氤氲在空气中,为这一场景更添几分梦幻色彩。

随后,粉丝们中突然有人嚷嚷道:“来了!来了!来了!”刹那间,人群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沸腾起来。

从远处缓缓开来几辆黑色轿车,犹如暗夜中的黑豹,散发着神秘而高贵的气息。而在这车队中间,有一辆极为显眼的大商务车。

车子稳稳地开到近前,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这时,驾驶位的门打开了,一位身穿黑色女士西服的女人走了下来。她那身西服剪裁合身,凸显出干练气质。她留着一头漂亮的短发,发丝整齐而富有光泽,身姿笔挺。

她神色庄重地走到后排车门旁,轻轻打开车门,然后伸手进去。

在众人的期待中,她牵出了一位身着华丽服装的女人——云朵。云朵宛如从童话中走出的公主,一袭白色的拖尾长裙,裙摆随风轻摆,尽显优雅。上身是一件修身的蕾丝上衣,细腻的蕾丝花纹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她精致的脸庞似被岁月格外眷顾,眉如远黛,双眸明亮似星,鼻梁高挺,唇若樱桃。她那一头柔顺的长发如黑色的绸缎般垂在身后,几缕发丝在脸颊旁,更添几分妩媚。

云朵下车后,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热情地向粉丝们和朋友们挥手打招呼,随后走向激动不已的粉丝,亲切地为他们签名,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亲和力,让粉丝们如痴如醉。

……………

在城市的另一边,有一家大型医院安静地矗立着。这里与热闹喧嚣仿佛两个世界,只有偶尔的救护车声打破寂静。

走进医院,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穿过长长的走廊,周围是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和神色各异的病人及家属。来到电梯前,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走进去后按下楼层按钮。到达指定楼层后,沿着安静的通道前行,最终在一扇门前停下。

病房门口,三位穿白大褂的医生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们微微倾身,专注地倾听着病房里面传来的动静。那表情严肃而凝重,似乎在努力从这些声音中捕捉到有用的信息,来判断病人的状况。

旁边,两位便衣警察正轻声安抚着神情慌乱的家属们。那是病人的父母、姐姐和弟弟,他们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父母的身体微微颤抖,脸上的皱纹因过度的担忧而更深了,眼神中满是对孩子病情的揪心。姐姐紧咬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弟弟则满脸茫然地抓着姐姐的衣角,一家人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前显得如此脆弱。

推开门,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病床上坐着一位女人,她眼神游离、疯疯癫癫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毫无血色,身上松松垮垮地穿着病号服,仿佛一个被抽走灵魂的躯壳。在她的床边,静静地站着五位便衣警察,他们神色凝重,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这个女人。

其中,有一位看起来像是队长的警察,他大概 40来岁,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却也让他更显沉稳。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病床上的女人,语气严肃地问道:“魏女士,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病床上的魏童颜像一只受惊的刺猬般蜷缩着,她双手紧紧抱着头颅,身体瑟瑟发抖。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我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不是已经跟你们说过很多遍了吗?”

女人抱着头,身体剧烈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他……他突然就出现了,然后……然后神龛,神龛开始闪着诡异的光,那光,那光就像要把人吞噬。他们在斗法,像两个恶魔在厮杀。他走了,走的时候,他对我说,‘该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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