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业、王那相狼狈撤回河源,先前的趾高气扬变成了雨打的鹌鹑,让魏元忠直摇头。

打败仗倒也还正常,可这心态,根本就没法胜任将领一职。

除了常胜将军,军中多数将领的要求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就算是李敬业的祖父、名将李绩,当年还有只身逃脱的败绩呢。

李恒没有再热嘲冷讽,可他的无视,比嘲讽还伤人。

李敬业昏昏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发觉河源安静了许多。

不用问,他吃了败仗,黑齿常之肯定去找场子了。

李敬业想带着兵马回长安城,却被王那相告知,犍为郡王李恒率少年,跟随黑齿常之的大旗,兵出良非川。

这小犊子!

李敬业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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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出良非川,黑齿常之这一次堂堂正正碾压跋地设,一手长矛压制得跋地设手忙脚乱。

牛师奖带着一府人马,从侧面凿向吐蕃兵马,不时有吐蕃人被刺翻,也有河源军士被狗棒勒住,活生生拖死。

战况激烈,黑齿常之占了上风,但带精兵赶来良非川的跋地设也不是弱手。

李恒带一百少年驻足半山坡,百步左右的距离,足够他们看清战场上的形势。

“怎么样?”李恒看了一眼洪东与郭知运。

“能胜,但比较费力。”洪东淡淡地提出意见。

“这个时候,只要一百骑,就能改变整个战场格局。”郭知运露出一丝狷狂。

李恒非常清楚,郭知运的目标不是跋地设,而是他随军携带的牛马羊。

洪南主动请缨:“请郡王准我出战,夺那一匹白马。”

李恒吃力地眺望一阵,才隐约看到白马的轮廓。

区区白马,值得从不出战的洪南出手么?

洪南怪笑:“那一匹白马,跟其它白马相比,唯一的不同点在于,它额头的毛是赤红色。”

李恒迅速反应过来,这种马匹叫白马赤髦,是大唐法定的祥瑞之一,还是大瑞。

当然了,对于吐蕃之类盛产马匹的番邦来说,这种“大瑞”可以无视了。

就像祥瑞之一的白狐,对于极东北的靺鞨人来说就很平常了。

洪南这份心意李恒得领,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话:“小心。”

洪东、洪西、洪北、洪中在山坡上,倚仗地利守护李恒,一百少年在洪南与郭知运、季当先的带领下,泼喇喇地向吐蕃后方杀去。

跋地设愤怒地挥矛,与黑齿常之拼命:“想不到,你这浓眉大眼,还会偷袭我的牲畜!”

黑齿常之狂暴地震开跋地设的长矛,顺势挑飞一名吐蕃武士,怒喝一声:“兵不厌诈,只要能打击到你的招数都是好招数!”

话说起来底气十足,黑齿常之心头却多了一丝忐忑。

犍为郡王随行时,他的想法只是蹭军法,但李恒的态度向来友善,黑齿常之也就没法拒绝这要求。

一百少年取吐蕃的牲畜倒是一招妙手,可这不包括李恒也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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