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半岛附近看到一个身体发福的中年男子,脖子上挂着一个黑色的耳机,边走边晃,有时候还点几下头,像打太极一样伸手甩两下,那可能是我在听一些特有节奏的音乐,正用身体赶鼓点。我这个人比较害羞,是个社恐,所以我的动作不会太明显,需要仔细辨认。

要声明一点,我没有精神问题。虽然自从我老婆说她要开始追求自己的生活与事业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牵过手散过步,但这不至于让我跌落至神经病的地步。只不过是守着一束玫瑰花二十年,没有等到它的转身,却只等到了它的枯萎而已,但仔细分析,我知道这是个必然的结果,没什么大不了的。

音乐真的很神奇,耳机的防噪似乎在你周围启动了一圈能量场,可以屏蔽当前世界的纷扰。旋律从后脑勺缓缓流入,大脑却在那一瞬间告知四肢与五脏,接着浑身一紧,它就把你拉到歌曲想要展现的场景去了,或高兴,或悲壮,或激昂,或伤心,或懒散。总之,从那一刻开始,一部分的我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可以跨越时空,即便多年以后再次听到同样旋律的时候,也可以快速进入这同一个世界,就连当时吹的风,天上飘过的云都是一样的。

我喜欢听怀旧的歌曲,而且我是那种在KTV里嫌别人点的歌曲不够旧的那种人。我这么惹人厌烦,也只是想表达一下我历史悠久,虽然没什么成就,但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应付的,唱旧歌还为了怀念下故人和曾经的梦想,也似乎在那熟悉的旋律里找回点可控感和安全感。

我也喜欢深情的歌曲,拉长的声调婉转悠扬,倾诉着思念,无奈或者忧伤,没有像母亲唱花旦角色里的嚎啕大哭,但更加细微的沁入心脾。当然我也喜欢节奏欢快的歌曲,点头乱颤的样子大都是在听这类音乐。还有那些悲壮的歌颂英雄的歌曲,只是在听这种歌曲的时候会有种舍我其谁,那又怎样的倔强。记得有一次我在成人英语课上说大学的时候喜欢听 beyond乐队,因为在我沮丧的时候可以给我力量,谁知道当时那个香蕉人戏谑地回复说他从来不会沮丧,这件事让我记了很多年,一想起来就让人生气。

我并不是随时都在听歌,大多数情况下是一个人散步的时候。西边的九子河,我更习惯叫它小清河,因为大家都这么叫,只不过我查看地图的时候,显示叫九子河。我喜欢去小清河堤上散步,听着音乐,走在河堤上,可以看到不少鸟类。有一次看到一只秋沙鸭从空中一下子扎进水里,当过了好久我以为这只鸟自杀了的时候,她突然从水中一跃而出,使劲翻腾着翅膀,带起一堆水花,她嘴里叼着一条鱼,看不清,但是从她嘴边不断摆动的鱼尾来看,鱼不小。我记得当时在听 Trademark乐队的《only love》,为了悼念我已然丢失的自认为曾经双向奔赴的爱情。我当时在想,这只鸟飞走后会把鱼给谁吃呢?是给她鸟巢里嘤嘤待哺的子女还是给她的心里日思夜想的鸟呢?看她飞向对面的树林,估计那就是她的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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