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垒起瓦墙,遮挡视线;血液汇成瀑布,倒挂悬崖
血色蔓延在德克萨斯的眼前,而她手中的刀没有停下,就算已经被砍至断裂,她依旧会把断刃插进士兵的肩膀,用从天而降的利剑贯穿他的胸膛
逐渐的,她的动作开始变慢,身体开始疲惫
暗红色,令人作呕的血痂凝固在了往日顺滑的黑发上,一如她被浸入血海般,沉重不堪
但她依旧挥刀,或是剑,疯狂的砍向每一个她所看见的生物,直到一只箭插进了她的肩膀
“哈——”孤狼吐出了闷在胸口的暴怒,眼瞳中的怨恨并没有随着剧痛而清醒,反而变得愈发疯狂。她沉默着挥刀,逼得她身前的敌人不得不往后退后,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她的脚后就是悬崖
“看样子,你们是要活捉我?”她歪了歪脑袋,看了看身后的黑色
手握武器的鲁珀士兵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紧张地举着弩,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的,他扣下了扳机,伴随着弩箭脱弦的声音,一只弩箭射向了德克萨斯
黑色的狼没有躲避,只是闭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像是解脱的笑容
一个故事应该就此结束,它理应是一个悲剧色彩的结局
来做一个前提吧,一个杀手在厌倦了黑手党生活,在逃离了她所厌倦的所有后,再在另一个他乡得到了救赎,在那里,她可以自由自在的享受欢乐,享受她与她同伴之间的每一个故事
她知道,某一天她的过去会找上她,她逃不离那个过去,而她也在伙伴的帮助下顺利的解决了它,听上去很不错,是一个很让人满意的结局。她的仇敌获得了一个答案,她的伙伴收到了一个真相
而她与同伴的关系更加的……密切了?
并没有,因为她本来就将同伴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她们就是这个杀手的救赎
她抛下手中的刀,穿梭在繁华的都市中,做着一份清闲的工作……观众们总是可以很轻松地猜出这一个悲剧
她所珍视的同伴死于战争,而她在孑然一身后,选择了与面前的敌人做生死的搏斗,这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如果故事就到这里的话,其实也算一个完美的故事,杀手最后死于战争,向着面前的敌人寻求死亡,很好不是么?她不用再去看这片大地,可以沉沉睡去
可惜
故事一无所有
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到来,德克萨斯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利剑入心的痛楚
或许只是射歪了
她侥幸地这么想到,没有睁开眼睛,逃避着自己无法得偿所愿的事实,等待着虚无的救赎
“你看起来真可怜。”熟悉的声音从她的面前响起,“很可惜,你活下来了。”
扎罗如此惋惜地宣判道,打碎了德克萨斯最后的一丝幻想
德克萨斯睁开眼睛,带着浓郁的杀意看着面前的黑色狼首,声音沙哑地问道:“为什么?”
“你是指什么?”扎罗看了看身后已经逃跑的军队,再看了看落在脚边的箭矢,“是指你没有求死成功,还是指我为什么要救你?”
德克萨斯没有回答,只是如此沉默地看着它,就像是看着一只畜生
“瞧你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杀了你的同伴。”属于扎罗的黑烟环绕在德克萨斯的身旁,倒映着她眼眸中的黑暗,随后向着她丢出了一个脑袋,一个佩洛男人的脑袋
墨斯索尔尼
大多数叙拉古人对这个军阀应该都不陌生,虽然嘴上说是结束家族暴行的英雄,但实际上他的行为比家族还要更加明显,还要过分
而现在,这个佩洛的脑袋就丢在了德克萨斯的脚边,眼神哀求又无助,还透露着临死前的歇斯底里和不甘,就像是一条狗一样
他的脖颈不是被刀砍下来的,而是被野兽的獠牙撕扯而下
只是一眼,德克萨斯就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我记得拉普兰德给你们指定了一个游戏。”她慢慢开口说道,带着无尽的怨恨和无助,“狼之主,你犯规了。”
“是啊,我犯规了,德克萨斯,就像是在沃尔西尼那样,我气愤到自己下场了。”扎罗的口气并没有多少气愤,反而还很自豪,“再等一会,我的同族就会像上次那样把我驱逐到荒野。但我想了一下,既然拉普兰德已经死了,我好像也不需要再遵守她制定的游戏了,虽然我们确实很喜欢这个游戏就是了。但要是它被一个战争疯子掌握了,那这个游戏肯定会很无聊。”
扎罗咧出属于野兽的獠牙,正对着德克萨斯充斥着杀意的眼神,得意地说道:“去他妈的规则。战争结束了,德克萨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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