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刻,詹远道端着一碗药进到屋里,见郑雪芸和阿紫都在,不由诧异。

“这位公子尚在昏迷,你们怎么还在这待着?不去休息?”

郑雪芸局促的抿了抿唇,“我想看看……能否……能否帮上您什么事。”

詹远道淡然一笑:“二小姐心地善良,也好,贫道将他的嘴撬开,你将这些药慢慢给他喂进嘴里。”

“小姐,还是我来吧。”阿紫开了腔。

郑雪芸横了阿紫一眼:“你整天毛手毛脚的,在一旁看着就好。”

詹远道用两块竹板将周煜的嘴巴撬开,郑雪芸小心的端着碗,将药汁一勺一勺喂到了他的嘴里,一滴都没洒在外面。

“道长,他是哪家公子?怎么会掉在江里呢?”

“单凭他的衣着来看,他不是贫苦人家,倒像个富家公子,也许是在江上,遇到劫船的水匪吧。”

喂完药,郑雪芸将空碗递给阿紫,“道长,还需我们帮您什么吗?”

詹远道呵呵一笑将手一摆:“这里有贫道就不用了,阿珂那边,还请二小姐和阿紫悉心照料一下。”

“道长放心吧,阿紫今晚就陪着阿珂睡,她这会还在睡,没有醒。”

詹远道长叹一声:“阿珂也不知怎么,像发梦魇一般,真让人担心,夜里她若醒来的话和她说话轻一些就好。”

阿紫信誓旦旦点头道:“道长不用担心,我很小的时候,就会哄小孩子了。”

詹远道淡然一笑:“是,阿紫一直都是最懂疼人的姑娘。”

阿紫终于得到夸奖,小下巴得意的晃了晃。

“不早了,二小姐和阿紫去休息吧,贫道也休息一会,这一路奔波也累了。”

郑雪芸身子一福,领着阿紫出了舱房。

……

皎洁的月光从舷窗外将舱房投下一束洁白,摇曳的烛火下少年的脸依旧苍白。

詹远道眯起凤眼,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仔细在手中把玩。

玉牌为长方形,有两寸长,一寸宽,四周雕有精美龙纹,流光泽润,通体雪白如脂无一丝瑕疵。

牌上刻有小篆体的“煜”字。

詹远道用拇指轻轻在玉牌的纹路上抚摸,光这块羊脂玉牌,少年的身份就极为尊贵。

但他却遭遇如此横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为少年包扎伤口时他就发现,那些明显都是刀伤,刀刀都奔着要害去,明显是要将这个人斩于刀下。

他将玉牌翻转,后面刻有生辰八字,詹远道微一沉吟,轻轻叹了口气。

将玉牌收入怀中,詹远道走到舱房角落拎起背囊,在里摸索片刻,掏出三个锈迹斑斑,边缘却异常光亮的元丰通宝铜钱。

师兄为避祸多年不问卦,即便如此,阿珂还是遭到反噬,怎么自己却没来由对少年这么好奇呢?

詹远道将三枚铜钱塞入少年手中,随后将背囊中的卦盘取出,并铺上几层麻布,以免声音惊动他人。

卦象里阳为九,阴为六,起卦要将三枚铜板抛六次。

从第一次依次往上,若遇铜钱三个均为阳或三个均为阴,则要变爻,也叫变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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