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纸张上的最后一段文字,宁三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情绪,狠狠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木质书桌上,顿时一抹血红渗出了他的拳头。此刻他心中既有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娘亲的怀念和悲伤,更有对那群刽子手的怨恨,还有对那不负责任父亲的憎恶。
目光落在匣子里那鼓囊起的锦帕上,宁三又怎会不知,那里面之物便是母亲睹物思人时那个负心男人留下的玉佩呢!他通红着眼睛,愤怒地想要抓起,把他掷在地上摔个粉碎,却被一旁伸出的玉手抱住了胳膊。
“不要,这是你和你父亲相认的唯一物品。”苏浅月惊呼出声。
显然,宁三的身世让她动容,她母亲的遭遇更是让同为女性的她有些感同身受。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子,我的命运怕也好不了多少吧!】
“这样的父亲要他干嘛,我没有这样的父亲。”宁三的语气有些冷硬。虽然他并非原身本人,但是对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之人,他是提不起丝毫的敬意,更别说和他相认了。
“但是,你母亲的遗言呢?你也不想遵守了吗?”
苏浅月虽也对那位说不定是自己未来公公的男子无甚好感,但还是希望她喜欢的人,还能够有亲人在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宁三在李叔父子面前偶尔流露出的那份羡慕和孤独,尽管他竭力掩饰,但怎能逃过时刻注意他的自己呢!他是渴望亲人的。
然而,苏浅月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宁三所渴望的亲人,并非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位。
“也对,那就先收起来吧。”宁三轻叹一声,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等以后见到那个人,我一定会替母亲讨个公道,问个明白。”经过苏浅月的一番开导和劝诫,宁三心头那团无名之火也逐渐平息。虽然他自知是个冒牌货,但生命的载体毕竟是由云彩衣所赋予,他也算是云彩衣半个儿子了,帮她做一些事情,自然应当倾尽全力。
“宁三轻轻舒了口气,感觉心中的波澜渐渐平息。他抬头望向苏浅月,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好了,我没事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此情此景,也不适合继续暧昧下去了。宁三觉得有必要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情绪。
“那我先走了,你别在生气了,气坏身子可不好……”苏浅月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轻轻带上房门,悄然离去。她明白,此刻的宁三需要独处的时光,来梳理内心的纷乱。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啊!”从门缝里看着苏浅月离去的背影,宁三眼中一抹温柔流转。
等到苏浅月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宁三也拿起了那块玉佩,那细腻的质感让他眼前一亮:“好精美的雕工!”
待苏浅月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宁三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玉佩上。那玉佩温润如脂,雕工细腻。他轻轻托起玉佩,细细端详,不禁赞叹:“好精美的雕工!”
此刻的宁三已完全平复了心绪,毕竟他不是原主人,也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自然不可能一直被影响下去。
不过,这件事情的发生也让宁三对未来的规划有了些偏移。他总有种感觉,以后怕是并不会那么悠闲了。这未知的便宜父亲,说不定就是一个大坑。想想被屠灭的便宜外公一家,就能知道敌人多么强大和冷酷。不过想到自己认识的林玉瑶几人,他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这几个天之骄女,怕是想平静也难了。
“看来这块玉佩不能轻易示人了。否则就是自找麻烦。”宁三低声嘀咕,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他再次用紫色锦帕将玉佩仔细包裹,连同信件一起放入盒中。只是信纸的质地显然不佳,怕是再过不久就会腐朽消散。
对于主动打听玉佩来历,宁三压根就没想过。至于那个便宜父亲,还是当他不存在吧。【嗯,就让这事烂在肚子里,到时候再和浅月也说一声。】
想通此节,宁三整个人舒泰很多。随之而起的便是一股倦意。他不再强求,躺在床上,眼皮渐渐沉重,最终沉沉睡去。
……
“不,不要!”
醒来的宁三一头大汗。他梦到了一群人在一座庄子里疯狂杀戮的血腥画面。狠狠地喘了几口气,这才平复下来,看来那封信对他的影响不小,或许是前身留下的执念还未消散吧!他总感觉,自己的记忆里还缺少了些什么。
【难道前身早已经知道了现在的父母不是亲身吗?】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