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州一步步踏上永安塔,踏中木阶狭窄陡峭,似因年岁久远,已经有些老朽,踏上去吱呀吱呀地作响。

透过阶梯的缝隙,可以看到每一层塔的暗处,隐隐绰绰都有侍卫,还有无数机关。四周防备严密,就是为了防止劫狱。

谢南州目光四望,观察着周围,暗暗心惊。

塔顶狭小的囚室里,梧帝杨行远一脸憔悴的被关押在这儿。

与往日率领大军大权在握的他不同,如今的他眼神空洞,面目憔悴,与昔日判若两人。

他已经知道了今日丹阳王要来与他会面,他这位皇弟素来与他不睦,早年间二人在先帝朝亦没少过争锋,平日里也互有摩擦。

凭心而论,他是不相信丹阳王会如此好心接他回国的,他虽然不想承认,但天门关大败确实是因为他,若不是丹阳王最后赶来,他梧国治下的三城恐怕会沦落在安国的铁蹄之下。

梧帝现在属实焦躁不安,左右徘徊,不时地低下头看着水盆里的自己打理鬓发。

可却突然发现自己鬓边有了一丛白丝,不由一下子呆住了。

良久他回过神来,叹息一声,心里默默想道:如果丹阳王此次真能救我出去,只要为我安排一个闲散的封地,皇帝他想当便让他当吧。

谢南州缓缓踏上百层阶梯,沉稳的步伐声在这寂静的永安塔显得格外刺耳。

“谁人上塔?”塔顶守卫梧帝的侍卫开口道。

“奉圣上之命,带梧国丹阳王与梧国国主会面。”安国少卿道。

正对着水盆发呆的梧帝听到外间对话,终于回过神来。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整理衣冠,端坐在屏风前的主位上,仿佛自己仍是那尊贵至极的梧国天子,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谢南州踏着木板缓缓走了进来,倒是没有发生像原剧情里三个杨盈出来让梧帝认的场面。

毕竟谢南州是正儿八经的丹阳王,一身气质尊贵威严,除非安国眼瞎了才会自取其辱。

安国少卿没有久留,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梧帝杨行远看着朝他缓缓走来的丹阳王,目光中复杂难辨。

他连忙起身,道:“皇弟不远万里亲自来接朕,真是令人感动,为兄不胜感激。”

谢南州没有理会他的故作热情,淡淡道:“皇兄在这安国可好?”

杨行远道:“都好,都好,如今皇弟既然来了,想来朕不久后便能出去了。”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屏风后。

谢南州目光打量着四周,道:“这么个小地方倒是五脏俱全。”

梧帝毕竟是一国国主,自然不能以真正的囚犯来对待,是以虽然地方狭小,但是一应物件干净整洁,不失风范。

“皇弟可将那十万两黄金带来了?”梧帝连忙道。

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当阶下囚的日子太苦了,远不如在梧国锦衣玉食来的舒服。

谢南州目光冷凝如冰,盯着他,道:“你说什么?”

迎着这样的目光,梧帝身体有一丝轻微颤抖,竟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你还能回得去吗?”谢南州嘴角露出一丝嘲讽道。

梧帝面色大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听信谗言,致使数万梧国将士血染疆场,兵败天门关,你还有脸回去?”

“难道你还盼望着回去众臣拥护,再当皇帝吗?”

谢南州的话语冰冷刺骨,梧帝通体生寒,脑海中又回想起天门关一战的惨烈。

“朕是你皇兄,你居然敢这样跟朕说话?”

梧帝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愤怒的说道。

谢南州道:“孤可没有这样的废物皇兄,废物就要待在废物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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