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殊是五岁的时候来到凉州府的,她对五岁之前的记忆不多,只记得爹爹待她极好,爹爹位高权重,家中住了极大极大的院子。

只是不知后来为何娘亲身体一直不好,再后来她和娘亲就被送到了凉州府这个极远的镇上的庄子。

庄子上主事的是他们林府的旁系偏支,依附着林府的权势,头几年她和娘亲的日子虽说不如府中,但也还可以。

但三年时间,爹爹都没有任何消息穿过来,更没有传信过来接她们回去。

第四年,也就是她九岁那年,她和娘亲被撵到了北河村。

来北河村之后,娘亲带着她没了仆人,又没什么银钱,得亲手劳作,身体又渐渐不好了。

特别是最近这半年,先还能走一走,后来连床都起不来了。

林婉殊不懂,明明是他们林府的庄子,她和娘亲作为主子,为什么不能住,为什么旁系偏支的伯伯要将她和娘亲赶出来。

娘亲不让她乱说。

那时她想,爹爹一定是死了,否则他那么疼囡囡,又怎么会舍得她和娘亲在这里吃苦。

……

林婉殊小心地喂着,好半天才才喂了小半碗。

娘亲昏迷着,无意识地吞咽。

她揉揉酸涩地手腕,刚想继续喂,院外传来骂人的声音。

“林婉殊你这个杀千刀的小贱人!”

“俺们家小满千辛万苦抓到的野鸡,你凭什么抢过去?你还当自己是金贵的千金大小姐?”

“我呸!你现在就是那狗屎里的淤泥,这辈子都上不了天了!”

“赶快把小满抓到的野鸡给交出来,否则老娘将你这破房子给拆了!呸!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学些鸡鸣狗盗的东西!”

……

只听声音便知道,这是赵小满那老子娘找过来了。

这北河村上,几乎都是镇上林氏家族分支又分出来的族人,也可以说镇上林氏的偏支。

大多都是些没文化的,在北河村呆惯了,几乎都没有出过镇上以外的地方。

按说这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

只是偏偏有一点不好,这边重男轻女,男子娶老婆不容易。

这赵小满的老子娘姓苏,平日里都叫她苏大婶,她本来是隔壁村的,成婚没几年死了男人,带着赵小满嫁给村正的表侄子林铁柱。

苏大婶脾气泼辣,连带着赵小满也讨人嫌。

林婉殊看了眼娘亲,将碗放好走了出去。

只见一个混实的妇人拿着个八九寸长的擀面杖,正邦邦邦敲着她家院子的木门。

赵小满肿着一张脸躲在苏大婶身后,似是不敢抬眼瞧她。

看见林婉殊出来,苏大婶更气了,“你这骚货生的贱玩意儿!不仅敢抢俺们小满的野鸡,竟然还敢给她打成这副模样。”

“你开门!你看老娘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苏大婶嗓门大,虽说天色已经暗了,但周遭不少人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白天里热,晚上都拿着蒲扇在大树下乘凉唠嗑,苏大婶这一嗓子全部都嚎了过来。

林婉殊被这倒打一耙,又满嘴喷粪的妇人气的差点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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