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同伴的笑骂中,那司机终于颤巍巍地直起腰来。
我却莫名地一阵愤怒,跳到那两个壮汉面前,迅速恢复身形,“啪啪”地扇了他俩每人一记耳光。
这次,两人居然感应到了,不光是听到挨耳光的声响,还捂着脸表现出痛苦表情。
但他们看不到我,只是不可思议地互瞧对方,满脸惊恐。
“有鬼!有鬼啊!”
司机开口点破天机,并指了指车子仪表台上的那块白抹布。
我瞬即缩小,钻进那抹布下面,继而双手举起它,又开始了妖娆的摆胯舞——不,眨眼之间,我跳起了动作更为夸张的猛人舞。
白抹布刚才明明是静止的,此刻却飞升至半空、飞出车窗外,在壮汉们的头顶花样百出地舞动着。
我不忘让白抹布在每人的眼前,轮流着晃来晃去——纵使他们有熊心豹子胆,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
三人齐刷刷地跪下了,他们朝着悬于头顶上方的白抹布不停作揖,不停地小声求饶,嘴里念叨的,都是将矛头指向赵人渣。
我也懒得戏弄他们了,反正他们每个人的脸孔我记得一清二楚,君子报仇,下辈子也不晚!
在他们低头的不经意间,白抹布悄然回到原位置,躺在那儿不再动弹。
片刻之后,三人才发现一切恢复正常,于是又生龙活虎了,他们用眼神默契地交流着,先后踏进车内,迅速将装着我肉身的行李箱搬动起来。
我倒是无比紧张,迫切想知道这三个恶徒,要把我的肉身抬到什么地方。
……约莫走了半个小时,在那大片庄稼地的一个近乎废弃的菜棚子里,我又看见了赵人渣。
他正和另一壮汉用铁锹费劲地铲挖着土坑,两人还时不时停下来,挺直身板捶着腰背,皆一副呲牙咧嘴的累坏模样。
见抬尸体的三人来了,赵人渣忙叫他们过来继续挖坑,要挖到两米深才行。
那司机自作聪明地咕哝一句:“要挖这么深干啥?只是一具尸体而已,再说行李箱要带走销毁的。”
马上迎来赵人渣一顿狠批:“你怎么长着一副猪脑?这菜棚看似废弃,万一又被菜农利用起来呢?再说这才一米多深,行吗?一只小兔子跑来动几下,都有可能暴露大问题!”
四把铁锹,刚好够四个壮汉使用,赵人渣不再用亲自动手,他一边盯着四人挖坑,一边满腹心事地抽着烟。
他们忙他们的,我溜出菜棚外,环顾地形。
从菜棚这里往马路方向望去,根本看不到那条马路,而这个近乎废弃的菜棚,有一半是塌陷的,他们用来埋尸的那个坑子,正位于支撑起来的另一半塑料棚内。
看来赵人渣确实颇有心机,很会找地方!
若非菜棚的主人,谁会注意到这个菜棚?何况未塌陷的另一半棚内,地里并未种植任何庄稼,整个菜棚看似早已荒废。
当我重新进入棚内,他们已将我的肉身从行李箱里抬出,放在土坑的一旁。
然后,又见那四个壮汉抓起我肉身的手与脚,往坑里用力一扔,便拿起铁锹开始填土。
我瞬间哭了,不顾一切地跳进坑趴在肉身上面,企图挡住铺天盖地的尘土与砂石,让肉身少遭受痛苦……
不知过多久,已感受不到坑里的一丝空气。
于是我钻出坑外,这才发现赵人渣一行已走远,而回望埋着我肉身的这个地方,已然成为一块平地。
我蹲在那儿,抱头痛哭,想起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不由悲从中来!
更多的,却是为女友童雨霏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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