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俊皓没有感受到彻骨的疼痛，伤口麻木无感。
“师兄！你没事吧？！”苏沐连忙来到他身旁，急声问道。
没办法不急，即便不提两人半年来的情谊，两人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黄俊皓苦涩一笑，语气说不出的复杂：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再给我十息时间……”
他抬起右手，苏沐这才发现，在他掌心之中，有着稀薄的金黄色气雾。
这气雾除了颜色外，和庞云锋指尖的气雾并无其他区别。
“师兄，这是？”
“灵气……”
说话间，黄俊皓手中的气雾迅速消散，眨眼功夫便完全不见了踪迹。
灵气？苏沐一震。
庞云锋、黄俊皓都能聚集这种气雾，如果说这是灵气的话，岂不是说明两人都是练气境修士？
黄俊皓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苦涩低声道：
“这并非我体内的灵气，而是用功法从外界强行借用的，算不得练气境，估计庞云锋也是如此。”
到了通仙道髓大圆满，虽然还是凡俗境，但多多少少摸到了修仙的门槛。
就算没有聚气成功，在特殊情况下，倒也能利用功法强行借用些许灵气。
哪怕借用的这点灵气，在真正的练气境修士眼中不值一提，挥手即散，可对于凡人来说，却是致命杀招。
麻木感一点点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黄俊皓疼痛的不仅仅是内脏，胸腔中那几条筋脉也刺痛不已，想来是被庞云锋那一击给撕裂破坏了。
不远处，庞云锋擦掉嘴角的鲜血，冷声道：
“你道我是残躯，如今你也同我一样了，准确来说，我应该比你好一点，毕竟今日赢的人……是我。”
未到练气境，却强行借用灵气，对肉身伤害不小。
“赢？”黄俊皓嘴角上掀，鲜血从齿缝中溢出，又一点点砸在地上，溅起朵朵血花。
“咳咳，谁说你赢了？咳，老逼登……”
庞云锋闻言，只是呵呵一笑。
灵气贯穿身子，五脏六腑破碎，筋脉撕裂，黄俊皓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在这种状态下，他想舍命一击都不可能。
不过，他还是后退了一段距离，以防万一。
穷寇莫追，必死之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黄俊皓必死无疑，此刻纯靠强大的激素吊着命，哪怕庞云锋什么也不多，他也活不过半盏茶。
只要等他一死，剩下一个通仙道髓刚入门的速度，不过两巴掌的事情。
黄俊皓从庞云锋身上收回目光，看向苏沐，咧开鲜红的牙齿，问道：
“师弟，你杀过人吗？”
苏沐摇头。
“那你怕杀人吗？”黄俊皓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发紫。
怕杀人吗？这个问题，苏沐上辈子听过无数次了。
“不怕。”没杀过，不代表怕。
甚至之前和长阳武馆争抢虹玉果的时候，他就曾想杀掉张海，只是没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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