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完志愿,马雨阳也得到了大舅张军的回复。

“小阳子,事情我给你问了,没有一车的公仓,有也不能给你。

但是我问了问,下个月二号有趟车回这边,车上的公仓还可以,三个货筒子加起来得有八分空。”接过马雨阳递来的烟,张军点着后抽了一口说道。

“谢谢大舅,我就知道您的面子最好使了!”

“小阳子,你这做的什么生意啊,要这么大运量?”

面对张军的疑问,马雨阳早有了对策:“这不是有个同学说温市那边的服装厂破布多嘛,我就寻思着运些过来做黑心棉和拖把布。

那边的破布都不要钱,嫌费事的还直接拉出去烧了呢!”

张军闻言也是相信了这番说辞,因为在长年跑这段路的同事口中,那边的情况和马雨阳说的差不了太多。

“那你去温市小心一点,这是明天的车票,你记住了,车上有事就去找强队长,他是我老铁。”

安顿完马雨阳后,张军便骑着那辆崭新的自行车离开了,至于公仓的钱,则一个字没提。

马雨阳知道,这都是张军拿他的信誉做了担保后的结果,不然谁等你丰收了才要肥料钱?

计划堪称周密,马雨阳也就没有了磨蹭的理由,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糊弄一番爸妈便向火车站出发。

因为是凌晨发车,所以晚上便要前去候车。

在这里,马雨阳也提前见到了张军口中强队长,也就是他这一路的监护人加靠山。

“你就是军子口中的大学生?”强建国任由马雨阳帮他点着手中的红塔山。

这个时候的大学生在宁省还是稀缺货,谁家出一个,那可是十里八乡的香饽饽,媒人直接上门也是常有的。

这种重视,在强建国身上也不例外。

“是的强叔,我大舅说这次出去就让我听您的,说您在这兰铁局,那也是响当当的神判,手下抓的小偷歹人,没有一千也不少八百!”

“你这小子,可不是平常人啊!”

强建国可不是莫名在感叹,实在是他们地方铁路局的大学生,都一天天拽的和二五八万一样。

天天要不坐在办公室闭关,要不然就说一些听不懂的文化词,虽然一个食堂吃饭,但是却好像两个世界的人。

今天见到马雨阳这个异类,怎能不感慨。

面对强建国这样的老一辈铁路警察,马雨阳也是极尽讨好之计,因为有这样的人在身边,自己的货肯定不会莫名其妙被扒走。

大舅这是给自己配了个带刀护卫加镖师啊!

时间很快到了,马雨阳在强建国的安排下睡在一张空的卧铺床上,走之前强建国还留下来几个桃子和苹果。

宁省吴市到浙省温市一共两千多公里,火车全程43个小时。

在火车上硬生生熬了两天时间,马雨阳下车的时候都有些恍惚。

哪怕是睡卧铺,这样长时间的行程也足矣让一个精力无限的小伙子疲惫不堪。

下车后马雨阳计划去开个小旅馆,可是却被强建国抓到了他们的休息中心——一栋土灰色的四层铁路小楼。

在大澡堂洗完澡后,马雨阳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是第二天中午十二点。

“强叔,您不出去转转吗?”

马雨阳醒了之后便看到,强建国像陪床一样坐在他旁边抽着烟。

“那就出去转转。”

“额!”马雨阳也一下子噎住了,他没想到强叔这么重视自己的意见。

两人离开温市火车站便开始四处转悠。

不愧是改革的前沿阵地,这里的人脚步匆匆,哪怕是街边摆摊的商贩,做菜也是快手快脚,好像怕那青菜炒慢一点会自己长腿跑路。

走进一家温州特色菜馆,马雨阳拉着强建国坐下,本来强建国要点菜付账,可是却勥不过马雨阳,只能先坐下,等以后找补回来。

而马雨阳也不是无的放矢,他拉着饭店老板便开始透问附近的工厂布局和商业情况。

要说温市人,地种咋样不好说,谈论起商业经,那比一个个大学教授都流畅。引经据典,高谈阔论,说的叫一个认真。

“温市这边就是先进,工厂遍地,老板一年不少赚吧!”

“那是当然的,你没看路上都是小轿车!”

“咱们这边做衣服啥的特别多吧。”

说到这个,老板脸上露出来一丝不自然,前几年温州的鞋服可是以质量差享誉全国,直接导致国货成为了劣质的代名词。

君不见后世还有网络热梗,“江南皮革厂倒闭了,老板跟着小姨子跑路了,皮鞋不要298,不要198,只要98”

“是特别多,但是都做的出口订单,国内不做。”

“那做的才大呢,赚老镁的绿票!”

提到这个可算戳中了老板的痒处:“小兄弟你可能不知道,从这往东十公里,那边的产业园最近都发了,老板全都忙着扩建厂房和仓库呢!”

“这是扩大规模啊,看来老板们出货挺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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