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十分荒凉的院子,周围杂草丛生已经有半人高。

院中的建筑也已经破败不堪,因为无人修缮屋顶上处处透风。

但这里有个景观亭意外地保持得还不错,赵以孚将铺盖铺在这亭子里,悠闲得靠坐着饮酒吃菜,显得优哉游哉。

而他的怀里,那只黑猫还蹲在他的胸口,任由他纤长的手指在其柔软的毛发间来回揉捏,眯着眼睛一副不想动弹的样子。

赵野鹤就在旁边,他羡慕地看过来说:“信哥儿,这猫能让我摸摸吗?”

赵以孚立刻警惕地看过来说:“不行。”

赵野鹤有些挂不住脸,他说:“不过是一畜生,摸摸又怎么了?”

赵以孚没好气地说:“瞧瞧你说的什么话,在我们大徐国养猫如同纳妾,你能把侄儿的妾室要过去玩耍吗?”

赵野鹤纳闷地说:“有这么正式吗?”

赵以孚叹息道:“毕竟当经陛下的皇位就是因猫而得,是以他对猫极偏爱,上行下效之下民间对养猫之事也十分正视。”

赵野鹤惊了,立刻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道:“信哥儿快说说,当今陛下究竟是怎么因为这猫儿得了皇位?”

他的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赵以孚嘿嘿一笑,看了看左右,这荒芜的院子里也就他们两人,便说:“这事还是我师正方公所言趣闻。”

“先帝无嗣,便从宗族中遴选出了两位最亲近聪慧的子弟,准备择其一而为太子。”

“原本两位宗室少年可谓是势均力敌,俱皆聪慧让人难以割舍。”

“谁知就在先帝考校两位少年时,一黄花狸从御花园中出来到了两位少年身边。”

“其中一少年担心此狸奴冒犯天颜便伸出脚来轻踹了一下,企图将之赶走。”

“谁知先帝是个爱猫之人,见此情形立刻便责问:猫儿偶尔经过,你何必如此责难?如此轻慢,将来如何能够治国?”

“于是这宗室少年就此与皇位无关,当今陛下也因此登上皇位。”

赵野鹤听得津津有味,只觉得这种事情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说:“还得是你们读书人啊。”

赵以孚茫然:“这和读书人有什么关系?”

赵野鹤砸吧着嘴回味道:“这种皇家趣事可比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有意思多了。”

赵以孚不以为然道:“三叔觉得江湖上的故事无趣,那是因为三叔身处其中听惯了这些,小侄可是对江湖中的故事有兴趣得紧。”

这可骚到了赵野鹤的痒处,便开始口若悬河地讲述起了自己闯荡江湖的故事来。

赵以孚很有兴致地听着。

此时月朗星稀晚春风徐,再听着充满了传奇感觉的江湖故事下酒,赵以孚只觉得内心无比松弛快活。

他从小就爱听这些江湖故事,本来以为这个世界就是个武侠世界,结果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修仙。

原本若只是武侠,他虽然憧憬却并不算太过执着,毕竟就算单人武力再高又如何,终究比不过国家机器。

而且武学也不会延长人的寿命,依然属于凡人的层次。

可是修仙的就不一样了,这是超脱之道。

只是赵以孚本以为自己会进入修行界然后渐渐与凡俗彻底脱离,却没想到他这些年只能在丹青门的外门蹉跎。

甚至于目前为止他连那修行界的全貌如何都无法得知,他仿佛从未进入过真正的修行界,依然在俗世中厮混。

但其实修行的故事又似乎从未断绝,至少在赵野鹤的故事中总有些神神秘秘的和尚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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