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世求的手指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郁意欢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激起一阵战栗。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她柔软的唇瓣就贴着自己的耳垂,带着几分戏弄,几分挑衅。

他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越是慌乱,越是会让她觉得有趣,从而变本加厉。他要做的,就是不动声色,让她自讨没趣。

“殿下说笑了,”他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声音低沉而平静,“昨夜是罪臣逾矩了,还请殿下恕罪。”

“哦?逾矩?”郁意欢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驸马这是在怪本宫昨夜太过热情了吗?”

“罪臣不敢。”燕世求后退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动作恭敬而疏离,“殿下身份尊贵,岂是罪臣可以妄议的。”

“身份尊贵?”郁意欢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却带着几分悲凉和讽刺,“在本宫被困帝陵,受尽欺凌的时候,怎么不见这所谓的‘身份尊贵’为我遮风挡雨?如今我重回京城,你倒是提醒起我‘身份尊贵’来了?”

燕世求默然,他知道郁意欢指的是什么。

当年她被先皇以祈福为名送往帝陵,一去便是十年,那段时日,无人问津,受尽冷落,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他沉默着,一言不发,只是低眉顺眼地走到她身后,拿起搭在屏风上的外袍,动作轻柔地为她披上。

他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柔滑的颈侧,细腻滑嫩的触感,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让他心头一颤。

郁意欢敏锐地察觉到他指尖的轻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怎么?驸马这是在怜惜本宫吗?”她故意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整个人几乎贴在他的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挑逗,“可惜啊,本宫不需要你的怜惜。”

燕世求强忍着内心的屈辱,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语气恭敬而疏离:“殿下说笑了,罪臣不敢。”

“不敢?”郁意欢冷笑一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将他拉到自己面前,逼迫他与自己对视,“燕世求,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也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棋子,甚至还比不上本宫,有什么资格摆出这副清高的姿态?”

她的眼神凌厉如刀,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

燕世求被迫与她对视,她的眼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如同看着一只卑微的蝼蚁。

是啊,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清高?

有什么资格去心疼旁人的遭遇?

他自己也不过是个丧家之犬,一个为了苟活而不得不委身于她的可怜虫罢了。

“殿下教训的是,罪臣知错了。”

燕世求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辩解,也没有丝毫的怨怼,仿佛刚才的羞辱于他而言,不过是清风拂过水面,不留一丝痕迹。

他的顺从和隐忍,却让郁意欢没有了逗弄的心思,反而更加烦躁。

“滚出去跪着!”

她猛地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精致的瓷器碎裂一地,尖锐的碎片四处飞溅,如同她此刻的心情,暴躁而不安。

燕世求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他弯下腰,拾起地上的碎片,语气平静无波:“是,殿下。”

他低着头,阳光斜斜的从窗外倾泻进来,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郁意欢冷冷地看着他。

看着他将地上的碎片一一拾起,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中却像是堵了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殿下息怒。”悯月听到声音连忙推门进来,上前低声宽慰着。

郁意欢闻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头的怒火。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生气。

明明他的一切都是她给予的,他的尊严,他的骄傲,早在她将他强行带回长公主府的那一刻起,就应该已经被她亲手碾碎了,不是吗?

可他眼中藏在隐忍后的受伤,却像一根刺一般,扎在她心上,让她莫名地感到烦躁和不安。

“殿下,驸马他……许是今日身子不适,言辞间多有冒犯,还请殿下莫要和他置气,气坏了自己身子不值当……”悯月小心翼翼地劝解着。

“罢了,与一个棋子置什么气。”

郁意欢摆了摆手,“备酒。去把母妃生前酿的酒拿来。”

“是。”悯月不敢多言,连忙下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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