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清河醒来时，他人已经身处医院。
坐起身，缓了会儿神，沈清河突然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跳下床想去找贺衫。
结果打开门就被迎面走来的警察拦住，“你醒了？正好这边需要问你一些问题。”
沈清河又被请回了床上。
他坐在床边四五个人把他团团围住，其中有警察也有医生。
都是一些例行询问，不需要花多长时间。
没一会儿，警察就走了，留下医生给沈清河做检查。
看到浑身上下只有点轻微擦伤的沈清河，在场的每位医生都啧啧称奇。
要知道在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中能够安然无恙的概率不亚于中头彩。
等医生们走后，一旁收仪器的年轻护士还跟沈清河开玩笑说他运气真好，可以去买彩票了。
等护士推着仪器关上门离开，病房里就又只剩沈清河一个人。
他呆滞地保持着先前的坐姿，大脑还在消化刚刚获知的一连串消息。
他们说，沈清河他们在深夜的跨江大桥上与一辆货车相撞，造成另一辆小轿车坠江，目前还在打捞。
他们还说，事发时车上只有沈清河和贺衫两人。
沈清河坐副驾，而坐驾驶位的人是喝了酒的贺衫。
他们的表情都不像是假的，也没有人会丧心病狂到用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沈清河有些痛苦地捶着自己的脑袋，这一切和他的记忆完全对不上！
沈清河清楚地记得当时在他的坚持下，贺衫叫了代驾，他们是一起坐的后排，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沈清河总觉得自己又少了某段记忆，他用力地锤着头。
又？
他为什么会用“又”这个字！
沈清河的动作一滞，直觉有古怪。
他开始到处找起手机，最后在枕头下找到了。
开机就是信息轰炸。
除了那天参加了同学会的同学，就属宋程萱的消息最多。
沈清河刚准备回电给宋程萱，对方的电话就拨了进来。
一接通宋程萱的声音率先在另一头响起。
“清河！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吓死我了！”
沈清河听出宋程萱的声音有些哽咽，心里叹了口气，忙安慰道：
“程程，我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就生气地打断道：“怎么可能不担心！你知道我听到你们跟货车撞上的时候快要被吓死了吗！？”
宋程萱的哭腔都出来了。
她难受，沈清河也很过意不去，老老实实地报告完自己的身体状况后，又听宋程萱唠叨了十多分钟的安全驾驶。
通话的末尾，沈清河迟疑了半天，还是开口说道：
“程程，我觉得我的记忆出问题了。”
“什么？你刚不是还讲医生说没什么问题吗！”
宋程萱一听瞬间就急了，沈清河感觉自己要是不解释清楚对方下一秒就会打个飞的回国。
所以他赶紧解释了一遍，把自己的困惑说给宋程萱听，想听听她的看法。
“你怀疑这一切都是假的吗？”宋程萱在那边松了口气，调侃道，“那你觉得现在和你通电话的我也是假的吗？”
“清河，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宋程萱语气尽量轻柔地安抚道，“乖，答应我先去睡一觉，好好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你精神太紧绷了……”
沈清河心不在焉地听着，心思全跑到车祸当晚去了，他总觉得当时车上应该还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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