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摸着任燃的脑袋笑道:“莫要心急,现在夜已经深了,早些休息才要紧。”说罢表情又有些苦涩,“这一年来,家族事务乱做一锅,就算日夜操劳也总是处理不完,时常躺在床榻上想起你来,却不知你在外过得如何,只后悔当初不该出此下策赶你出族……”
任燃见父亲满脸疲惫、忧心重重,哪里还记得当初被赶的恨,眼中闪着狡黠,淡淡说道:“免去了家族长老的督促,我这一年来别提多自由了,每日只是喝喝茶、散散心,却不知父亲在家受了这么大委屈,哭丧着脸活像个老头子,我既然回来了,顺手帮你摆平了就是,别再悲天悯人了,快快回去睡个好觉吧小老头,明个起来才有力气教我。”
见任燃还是这般逗趣,任安心中甚是欢喜,看来这一年来,自己儿子的确未受太多委屈,起码没被磨平了心性。
又是一顿互吐心声,银月早已挂上了树梢,任安终于恋恋不舍地出了练功房,回自己的居室睡觉去了。
今日这一番变化真是猝不及防,任燃静躺在床上,这几天的经历在脑海中反复翻滚,翻来覆去迟迟睡不着。
反正夜已深了,大伙都睡了,不怕被人发现,不如出去逛逛,任燃穿鞋起身,推门向屋外庭院走去。
但毕竟刚刚躺了好一会儿,意识却也不那么清晰了,就只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迷迷糊糊地赏着明月。
月光洒满了整个院子,湖水波荡,晚风习习,任燃如临仙境,只恨没有一壶好酒,辜负了这上好景色。
不知贝慕儿住在家中何处,倘若能邀她出来,再寻得美酒,两人在月光下嬉笑饮酒,岂不美哉?
哈哈,真是糊涂了,这深夜怎能坏了他人的美梦,倒不如就在此演练功法,为明日修习打打基础。
任燃凭着当初的记忆,开始运起了气息,同样是府中师傅教的,师兄妹怎么也领悟不到其中关键。
任燃只稍加观察便能学会了,任燃即刻使起了“太清式”,气息下沉,提肘至胸,缓缓吐息,双手缓缓前推。
手肘高低、运气快慢,皆是核心所在,运作协调,循环反复,便能疏通周身经络,如此即可进入“心流态”。
一旦进入“心流态”,吸入体内的气体,会按一定比例转化为术气,储存在身体里。
能使人进入“心流态”的功法众多,任燃所使的“太清式”便是其中之一。
任燃呼吸吐纳间倾情投入,全然忘我,在夜色下缓缓挥动着双臂。
“任燃?”一声略带疑惑的呼唤从后方传来。
任燃心下一惊,停下了“太清式”,随之而来的是一双大手,从背后捂住了任燃的嘴巴。
紧接着一个粗壮的手臂套住了任燃,一把将他掀起,按到石桌之上,任燃被紧紧按牢,动弹不得。
任燃仰面朝上,借着朦胧的月光,见到眼前按住自己之人竟是三叔任平,任平面无血色,神情僵硬。
旁边还有一人拿着绳套,正是二叔任鹏,任鹏则一脸坏笑,眼神阴狠,死死盯着任燃。
任燃心中害怕,却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是要绑了自己吗?
任燃暗中做劲,但在任平苍劲有力的大手下,也还是动不了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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