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门外的袁绍,袁熙分毫未曾察觉,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说完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蹲在两兄弟跟前满脸雀跃兴奋,
“曹操,曹世伯你们知道吧?”
袁谭袁尚对视一眼,
“曹世伯可是父亲多年老友,怎会不知?”
袁熙露出神秘笑容,
“民间传闻,曹世伯小时候,曾在一大户人家新婚之夜中,窃走了那家新娘,这事你们知道吧?”
“我知道我知道!”
袁尚立马举手,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悦,兴奋不已,
“这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那大户人家每日去府衙门口哭天抢地悲痛欲绝,事后曹世伯还被世爷禁足数月,赔了数钱方才平息。”
“你只说对了一半。”
然而袁熙听后摇头。
“一半?”袁尚和袁谭更加不解了。
此事当时记录在案,有条有理,难不成还另有隐情?
袁熙神秘兮兮地笑道,并未说话。
袁尚见状连忙催促,“哎呀,二哥你就别卖关子了。”
袁谭虽然还忍得住,但好奇二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袁熙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正色道,
“呐,这可是你们自己想听的,不是我主动想说的,其实啊,抢新娘子这事,当时咱爹才是主谋,曹世伯不过只是帮凶而已。”
“啊?”
两兄弟顿感震惊。
袁熙继续道,
“很震惊吧?别看咱爹一脸的英雄气概,殊不知道貌岸然,咱爹和曹世伯当时绑着新娘子误入橘园,眼看就要被人追上,曹世伯对着咱爹大喊一声‘偷窃者在此’,把咱爹给卖了,咱爹慌不择路,连滚带爬地跑了,方才得以脱身。”
“事后曹世伯为了咱爹的脸面,一人把这事给扛了下来,这才保住咱爹那为数不多的老脸。”
话音落下,袁谭和袁尚两兄弟早已是瞠目结舌,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这……这……”
袁熙却丝毫没有停下谈论的意思,双手抱头仰着一副悠闲姿态,
“所以说啊,三弟做的这些事跟咱爹比起来,属实是献丑了。”
说着还不忘转头对袁尚叮嘱,
“小老弟,咱爹要是因此事责罚于你,你就当着他的面,把这黑料说给他听听,保证他绝对无颜揍你。”
袁尚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开口道,
“这样真的能行吗二哥?”
他甚至已经忘记,自己是被陷害的了。
“当然!”
袁熙理所当然地点头笑道,
“他这黑料,你能吃一辈子。”
府门之外的袁绍听到这里,捂着胸口全身都在发抖,气的两眼发黑。
方才在来的路上,其实他已经气消了大半,尤其是当许攸冲上来递给他一根更长的戒木时,他心头顿感不忍。
这么粗的戒木打在九岁的袁熙身上,他会不会死啊?
而且因为他的缘故,一家人一路逃亡到这渤海郡县,车途劳顿中袁熙还生了一场大病,好不容易恢复找点乐子,也属实应当。
再者说,袁熙之前那些话,虽然他表面不愿承认,但其脑海中不断回闪在洛阳与大将军何进共谋那段日子。
若非不是他极力向何进劝说召董卓入京,铲除宦官。
如今这大汉皇朝,又怎能沦落至此?
袁绍不是一个极度自负之人,相反,他心中素有大志之向,每日三省自身。
面对自己次子质疑,冷静过后,其实也并非毫无道理。
只不过每每想起,他都不愿意承认自己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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