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定格在女子的脸上很久，当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他却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我想，”她垂下了眼帘，忍住了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和逸枫单独谈谈。”
女子的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明天，”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垂下眼帘，“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她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终于跌坐在地，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地重复着刚才的画面，他叫她琉璃而不是清和，不是玉佩上的名字，她原来，从来都不是他的重要之人。
在她的记忆里，她从未经历过如此难过的夜晚，她知道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她隔壁的房间，可是却好像离她那么远。因为清和，可是不是她，是另一个清和，又或许，她从来就不是清和。
她彻夜未眠，天刚亮便不由分说地冲进了他的房间，出乎她意料，他已经起来了，他坐在窗边抬眼看她，没有任何的惊讶，“坐下吧。”他执起桌面上的茶壶，使它向杯中倾斜，汩汩的水声缓缓响起。
她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却并没有坐下，“我今日来只是想知道，你对我的情感，是爱还是可怜。”
他伸手拿起了茶杯递给她，“答案便在这茶中。”
她接过他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泪水缓缓从她的脸上落下，她握住茶杯的手缓缓颤抖，她试图睁大眼睛看清他的容颜，泪水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好苦。”她手中的茶杯随着她最后一个音节的破碎而摔落在地，她的泪水一滴滴地碎在地上，“我觉得自己好傻，居然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进而爱上了他。可是爱了就是爱了，我又如何能违背我的心。而你却不爱我，你爱的是清和，清家大小姐，不是我，我却一直以为……”
“她是我的青梅竹马，我是个孤儿，是清家给了我家，她对我恩重如山，小姐自小体弱，大夫说小姐寿命不会很长，我便作为一个商人去周游列国，只是为了找到那万年人参来延续小姐的命，而我也想治好自己的病。”他垂下眼帘，“至于你，只是我在途中偶然遇到的女子。”
她的声音低哑而绝望，“曾经，清和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是那么地重要，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却不知道，之于你，我只是一个连名字都可以随便取的女子。我不是清和，所以你不爱我，我从不曾拥有过关于你的一切，我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教了你那么多，你也应该有能力可以独立生活了，我给你点盘缠，你准备好一切就尽快离开吧，别太麻烦清和小姐了。”他微微撇开了头。
原来她从来不是他的清和，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每次叫她“清和”的时候都那么温柔，因为他爱清和，可不是她。
他教会了她许多，却从未教过她如何忘记他。
她转过身，飞快地逃离了他的房间。
（六）
她怎么也没想到，单凭她一个人也有资格被人追杀。
她不记得自己曾经得罪过谁，没了他保护，她只能用他为她买的软剑吃力地应付，而那些人似乎真的要置她于死地，招招都刺向她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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