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蠢货吗？”萧姝将手中的玉盘扔到一旁的桌子上，怒不可遏道：
“本宫见过这么多人磕头的，却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蠢笨的！”
温虞听着萧姝阴阳怪气道：“不，不对，你不是蠢货，本宫才是真正的愚笨。”
“本宫怎么一开始没看出来，你是想要一头撞死在本宫面前，好以此来败坏本宫的名声？”
“你若是真的想死，不如叫本宫出手，死的干净利落不说，还不用你这么费心陷害本宫。”
温虞怔怔地跪坐在原地，她心中涌起一股害怕。
她刚才是真的想要死的，就在那一瞬间，她真的想过了结自己这一生。
可是分明，她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温虞艰难开口道：“妾身从未，从未有过那种想法。”
“只是之前云栽姑娘就是这般，所以一时情急，还望殿下不要因为我牵连宁国公府。”
萧姝气笑了，“你学云栽？”
他勾着温虞的下巴，叫温虞不得不仰着头看他。
“那你知道，皇宫中太监宫女们学的第一个保命的花招就是磕头吗？”
“头磕在地上要响，才能叫上位者满意，但是他们却能在保证声音响亮的同时，不伤及自身。”
“若是云栽按照你这种磕法，怕是早就死在皇宫里了！”
温虞的下巴被捏的生疼，却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自己的下巴真是生不逢时，跟了她这样一个无能的主人。
看温虞泪眼婆娑，萧姝突然卸了手上的力。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温虞，阴鸷的眼神中夹杂着温虞看不清的东西：“你想活下去吗？”
温虞恍惚地看着萧姝，回道：“想。”
萧姝点头，转身绕到屏风前，拿起茶壶中的水，对准香炉就泼了上去。
房间中的香气依旧弥漫，只是比之前要淡薄一些。
只是这一些，对还没有过多接触返魂香的温虞来说，就够了。
温虞的理智回炉，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萧姝冷眼看着温虞，拿起玉轮往脸上的红痕按去。
只是没过一会，刚才挡住温虞的手就有些微微发疼，动作都有些滞缓。
温虞在旁边看到了，瞬间就想起自己刚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磕的头。
那个力度，温虞最是清楚。
在这种情况下，萧姝的手没有受伤，只是皮肤泛红已经是幸运了。
想着，温虞从地上起身，走到萧姝身旁，轻声道：“妾身愿为殿下尽绵薄之力。”
萧姝闻言，手上动作一滞，而后放下手中的玉轮，由温虞接手。
为了找一个好位置发力，温虞又上前两步，坐在榻上，任由萧姝的头枕在自己膝上。
靠的近了，温虞才发现自己那一巴掌打的有多重。
萧姝的皮肤本就白皙，巴掌痕在白的几乎可以看见血管的皮肤上火红一片，瘆人至极。
温虞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生怕自己的动作加重了伤痕。
冰凉的玉轮滚在脸上，为隐隐发烫的伤口处带来清凉。
但是和这清凉相比，更能吸引萧姝的是身后传来的淡淡的呼吸声。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滞，萧姝原先有些痛的头此刻却放松下来。
忽然，“彭”的一声，打破了这片难得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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