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这些人的萎缩模样,魏钟心头泛起异样情绪。

或许镇守府众人的到来,对于他们不是希望,而是无尽的灾难。

未曾下马,几人领了册子走到各个杂院之中。

“王二虎,五年前腊月上旬,你与刘家父子、罗家老母,在柴帮林福波带领下,前往磨盘山之南拾取干柴。黄昏时刻,仅有你与林福波二人返回,事因狼群围困……”

“李良开,三年前初春时节,你与邻家薛姓父子、云家母女等一行十一人在柴帮王齐带领下一同前往磨盘山北砍伐山柴……后只有你一人返回,扬言遇到山中猛虎袭击……”

“杨实,今年盛夏,你与……”

……

魏钟一行十人,短短时间之内便是缉拿了九人。

其不过所分到手中册子的一小半名单,至于更多,则是查无此人。据的杂院之人所述,这些人不是死在了城外,就是死在了严冬与饥饿之中。

魏钟转头看向聚集在一处,麻木不堪的众人,心头沉重越发明显。

这些人都是陷于此等事件之中的普通人,也是目前的唯一知情人。

至于名录记载之上的其他人,包括柴帮人员,都是悉数身死,寻不到踪迹。

当年这些小事背后,究竟是否存在隐情,魏钟等人想要得知,就必须要从这些人口中询问了。

带着九人从杂院离开,魏钟在路途之上又是见到了其他队伍。

其与魏钟队伍一样,都是调取的普通百姓,且多为衣衫褴褛的贫民。

城中富户若有营生,可从柴帮或是个人手中购去干柴,因此外出砍柴的机会也少。

而这些贫民没有营生,就连吃饱肚子都是奢望,便是只能卖了这一身烂骨头,做些上山砍柴的苦力活了。

一行人等将之押入衙门,很快便由镇守府与衙门的专门人士对其进行问询。

耗时足足一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孔桓一拍桌子:

“简直无法无天了,柴帮带领城中百姓外出砍柴,潜在的折损率竟然如此之大。但是每年衙门记载的百姓伤亡信息之中没有记载,只有在那吃灰的无头悬案之中才有只言片语,你县衙是干什么吃的。”

吕世尧面色难看,未曾发言,一旁的付远付师爷不得不站上前来解释道:

“孔大人有所不知,这些贫民多半都是外来流民,其中人员之杂乱非常人能够预估。

“加之没有文书,我松山县衙也不好划分其归属,甚至无法将之当作我大郢真正的百姓记载。

“能够腾出一片地方供给其落脚,不予驱赶。可用城中武力庇护其不受城外妖魔威胁,便是发了大恩。

“哪里还有精力去管其生计?这些事情,城中帮派自有调节。

“至于那些无头悬案,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总不可能放出衙门中的捕快们,去那深山之中搜寻线索吧?

“危险不说,那山林走兽横行,哪里还能留下痕迹……”

付师爷言语之中尽是无奈。

孔桓也是气极,但也没有苛责的反应,盖因其明白对方所言皆是属实。

“既然从平头百姓身上查不到,那便直接查柴帮。我就不信了,规划此等大事,柴帮没有一个知情者还活着。”

闻此,县令吕世尧连忙站起身来:

“不可,今月金秋一过,庄稼收割完毕,我松山镇马上就会步入严冬。

“此刻动柴帮,无疑于掐死了我松山城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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