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节车厢的列车员纷纷开门,下车迎接旅客。
任澍和张爱花从软卧车厢出发,在站台上开始巡视。
蒙江至琼海的列车,客流常满,尤其春运期间一票难求。
检票一开始,众多旅客携带大包小裹,如潮水般从检票口涌出,分流向各个车厢。
一时间,站台上旅客的呼唤声、叫喊声和车站售货员的叫卖声连成一片。
任澍与车站客运值班员交接客流情况后,便前往人流较多的硬座车厢协助列车员组织乘降。
而正班车长张爱花,看着任澍自然地忙碌,眼中不禁闪过一丝不屑,她并未前往硬座车厢,而是悠然步向软卧车厢门口,因段领导和车队领导的检查往往首选此处。
毕竟这是始发站,除了中途需要的预留车厢外,超员并不严重,大约超出了二成。
任澍在旅客上车的工作结束时,已是汗流浃背。
他站在车站的通风处,略解一颗扣子以透透气。
眼前忽见阎欣月挎着卖雪糕的箱子,正在前方车厢的窗口叫卖。
在瑶川比赛归来后,任澍曾见过她一面,今天偶又遇见,便兴之所至,决意过去招呼一声。
阎欣月刚将钱收进口袋,正欲继续前行,任澍便挡在她前面:“阎欣月,你今天负责这一班吗?”
阎欣月抬头一看,认出了这位戴着大沿帽、胳膊上挂着列车长臂章的男子,正是那日在雪糕厂门前叫出自己名字的人,她惊喜地叫道:“啊,原来是你!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任澍。”他微笑回答。
“对对,任澍,真是失礼了!”阎欣月上下打量了任澍一番,然后说,“原来你是列车长,这么年轻,你真了不起,我还以为你只是列车员呢。”
“哪里,也就运气好点而已。”
“看你这样子,一定很辛苦吧。快,吃块雪糕凉快凉快。”阎欣月边说边从箱子里抓出两块雪糕递给他。
任澍急忙推辞:“不行,不行,我们在站台不能吃东西,领导要是看到不好。”
阎欣月笑道:“别跟我客气,送你的,白吃的。你上车厢里去吃不就行了,没人看见。要开车了,我还得把这些雪糕卖完。”
任澍忽然想起一事:“阎欣月,等等,琼海那边的化妆品又好又便宜,你要不要我帮你捎点?”
阎欣月停下脚步,思索片刻:“那就麻烦你了,如果有能好点的化妆盒,帮我捎一个吧。”
“没问题,一定帮你带。”任澍答应下来。
阎欣月向他挥了挥手,又转身向前,继续她的雪糕生意。
任澍手里拿着两块雪糕,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他也真是热了,只得按照阎欣月的“嘱咐”往车厢里走去。
这节车厢,是师傅马云艳负责的。
任澍上车前,随手递给她一块,道:“师傅,我先进去避避热,一会儿换您。”
时下的规矩要求得不是很严,不像后世的各种规定很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稍有不是便是扣钱罚款。
因此,任澍没太放在心上,三两下将雪糕吞尽,便下车示意马云艳上去,他站到了她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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