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闹追逐着一路奔跑,路过一片空地的时候便被同学叫住了。

空地上四五个同班同学正在玩弹珠,此时他们连二接三地向伍吟风二人发出了邀请。

“阿牛阿坚,好久没看见你俩出来玩了,这一放学就回家有什么意思,作业晚上随便都做得完嘛。要不要来一起?”刚出完手的高瘦个子同学陈亮挥手喊道。

雷阿超出手顺序在陈亮之后,这时他拿着弹珠子也不急着发射,他看见伍吟风之后显得相当兴奋:“阿牛,来嘛,最近课间你要读英语书,放学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你这是要成精啊。”

发现雷阿超不出手,排在他后面那个明显就有点急躁了,这个不高不瘦长的却比所有人都白皙的叫李洪。他瞥了伍吟风和杜坚那边一眼,催促起来:“阿超,你还玩不玩,你不玩就先轮到我了。人家吟风和阿坚现在一个第一一个第二,哪里有空陪我们这些十几名的癫呢?康生你说对吧。”

被提问的康生姓冯,这学期才从别的学校转过来的,据说留了三年一年级。但他只是笨,而不是蠢。所以他傻兮兮地笑着道:“我不理你们这些事,反正没轮到你出手你就不能出手。”

伍吟风无奈地笑了笑:“家里还等着呢,下次一定。”

杜坚也连连摆手:“我也一样。”

只是今天好像哪里都能遇上同班同学,没走几步来到小球场这边的时候,这边那群玩纸牌的又把两人喊停了一次。

又是一轮拒绝,伍吟风才急忙忙跑回家里。上辈子这个时候,自己肯定在两群中任意一群,但这辈子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好像和班上同学逐渐有了疏离。这圈子开始出现层次之后,有些人终究会退出你的日常生活,这是上辈子就早该明白的事情。而上辈子的时候,是伍吟风被疏离者,而这辈子是他疏离别人,其实都差不多,或者多年后双方圈子差不多的时候又会活络一段时间如此循环罢了。

这个时候,两人回到伍吟风楼下,杜坚好像一时半会之间,多了一丝感触。虽然两辈子里面,杜坚因为家境问题,接人待物相当的超乎同龄人,但终他没有重生,他不过还是个只是比不少同龄人有不少优势的小孩子而已。

又或者正常来说,一个人来到社会,第一次对圈子有清晰的概念,这大多在13岁左右开始,在这之前,虽然有着各种小圈子,但是大多都是可以强融的。你们这次不带我玩,下次还不带我玩,那么下下次总得带我玩。

小孩子的世界就那么简单,只要你偶尔之间还带我玩,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但随着年龄增长,你这两次没带我玩,下次我就已经和别人玩了,你也别来找我。这就是第一次社会疏离。

而10岁不到的杜坚,提前了几年面对这种情况,他显然相当迷惘:“总觉得最近和他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莫名有点心烦。阿牛你有这种感觉吗?就好像我有时很想去和他们玩,但又不知道和他们玩这些有什么特别意义。”

小朋友们的玩,原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又或者当时产生的愉悦感觉,便是最珍贵的意义。不过每个人无忧无虑的时间长度都不一样,不是当事人,谁又能有资格去评说。

伍吟风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凡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很粗俗的人。如此高深的话题,他给不出哲学方面的回答,只能耸了耸肩膀:“我爸说过,人这一世,如果能做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情,那就已经很好。比如说现在,和我一起搞书店,你觉得有意义吗?并且这个过程中,你开心吗?如果开心,那就相当的不错了。”

杜坚都不用多想,直接笑了起来:“废话,那肯定开心了,而且书店都赚钱了,哪能不开心。”

“我不是神仙,以后总有可能带着你赔钱的。”伍吟风也笑了起来。

“那看赔多少啊,要是一直赔,就放弃那一块呗,我总不至于一辈子都找不到能赚钱的项目来带你玩吧?”杜坚理所当然地,此时的他相当自信以及骄傲。

当然极端点来说,真的有无数人一辈子都找不到一个能赚钱的项目,但是伍吟风不能把这么极端的观念放在杜坚身上,以对方的家境,又怎么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一个赚钱的项目呢?

所以伍吟风给了对个一个拥抱:“好兄弟!”

杜坚这会情绪也被勾了起来,同样抱住了伍吟风:“好兄弟!”

不过没几秒,杜坚把伍吟风推开:“好了好了,这感觉有点古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拜师这件事,我最近一直想不太明白,唱歌这玩意,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天赋,以后我真走得通这条路?”

“走不通问题不大,换条路走就是,但是别把路走断了就行。到时候我会带你一起走的,说白了就是平时的交际和一些人情世故而已,对你来说,相当简单。”伍吟风微微笑着,哪个体制没有人事后勤,又不是非要冲第一线对吧。

“好的,那就先这样了,我拿流程表回去给我爸哈。”杜坚摆了摆手,直接离去。

伍吟风在楼下多沉静了几分钟,这才往楼上走去。回到家里,发现梁农师叔已经在家里了,此时正与父亲一起喝着茶。而母亲此时在厨房里忙活,听见伍吟风回家的声音,便随口带交待着说:“你回的正好,去把桌子整理一下,过来帮忙接菜。”

把流程表交给自己父亲,伍吟风连忙过去帮母亲的忙。没一会儿便把桌子什么的整好,再把饭菜摆上,便算是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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