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桥上的桵医将一切尽收眼底。
傍晚,桵医到小一的房门外敲了敲门。
我缓缓打开房门,还真是没想过桵医竟会来找我“桵医?不会是风护法病情加剧了吧?”
桵医摇了摇头,眉宇间竟是笑意。他走进房内,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问道“你的腰还好吧?”
“多谢桵医。小人皮糙肉厚,没事的。想不到这传闻这么厉害,不到半天时间就传到桵医这。”
桵医笑道“你和风厉都那么喜欢逞强,难怪风厉对你不一般。”
风厉?原来他叫风厉,还真是人如其名十分“锋利”。我笑道“桵医说笑了,你看风护法这不就一掌将我给打了出来。指不定明早便让小人滚出无极殿。”
“放心,不会的。”桵医看见小一腰间的佩剑问道“他带你入密室了吧?那剑是在密室里取得的吧?”
“风护法大气,见小人没件衬手的兵器就送了一把给小人。”
“传闻勿念剑是心灵界紫炎帝的佩剑。此剑认主,想不到除了她,也认你这小子。”
“她?”
桵医没打算向小一述说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谁,就转移话题道“把那身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酒。”
“多谢,桵医。小一只是个下人,早就没事了。”这若是与他接触,凭他的医术,万一身份泄漏了,可就麻烦了。
桵医误以为小一拒绝是因害羞,戏弄道“这脸皮可真薄,你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桵医说笑了。小人可是堂堂七尺男儿。”
桵医扑哧大笑“七尺?就你这身高?好了,不闹你了。这酒药我就放在这,你抹些在伤处,切勿碰水。”
“多谢,桵医。不知风护法现在如何?”
“他这心病难治,但风寒嘛……多几日便可痊愈。小一,你这演技不错呀!”
“演技?”
“风厉病成那样子,手脚虚浮无力,哪有这么大的力气能将你给推出门外?”
“都怪小一平日里怠惰,懒散惯了。”此时的我有点后悔自己不该多嘴问风护法身体状况。
“活动活动筋骨又何须做到如此?莫非你是担心他树敌无数,有人趁机将他杀了?”
“桵医说笑了,小一哪有这么聪明。”
桵医一步步向我逼近,我俩之间的距离就差两厘米。他笑道“真想知道你这厚重的盔甲下究竟是何方神圣。”说完,桵医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多谢桵医。”
“对了,风厉让我带话给你,他说这些天他不想见到你,让你在房内闭门思过,没他的传唤不许出现在他眼前。”
闭门思过?这下可能溜出无极殿了。这桵医全程都嬉皮笑脸的,眼光毒辣,这下又有多一个人得提防了。这魔界还真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话说回来,怎么感觉他有点儿眼熟?
突然齐嵩紧急传音通知道“神尊,不好了。大护法现在正去你那,我怎么也挡不住。”
我即刻上锁房门,在门内设下结界,幻化出个穿着盔甲睡觉的人体,便匆匆瞬移到房内了。眼看大护法这般隔三差五地关怀,今日趁着小一被闭门思过,这冥王也是时候清醒过来了,总不能一直都睡着,忽悠着。
我挥一挥衣袖,身上的盔甲已去,换上了先前的衣物,躺在床上。难道是方才入梦时岔气了,着胸口怎么从方才开始就隐隐作痛?原是打算轻咳两声,现如这一咳鲜血喷涌而出,正巧被进入的大护法和齐嵩给看见了。大护法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查看。
我眉头紧皱,呼吸急促,疼得厉害,将身体面向墙壁,卷缩着身体,按着胸口,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滚!”
齐嵩深感不妙问道“方才还在没醒,才一会儿,怎么就口吐鲜血了?”
“应是焚心咒复发。”
“那该如何?”
“现在如果强行压下,恐会适得其反。先将冥王送到冰窖中,或许能缓解焚心咒。”
就这样我被齐嵩搀扶到了冰窖。这一冷一热地竟意外加剧病情。这人算不如天算,本是装的,现在可好,真的两眼一黑,失去知觉了。
齐嵩大声呼唤“冥王!冥王!”
齐嵩和大护法见这方法无效,即刻将他们口中的冥王给抬回房中。大护法让齐嵩即刻传唤三大护法以及桵医来商量对策。大护法心中十分担忧,他深信那传言,若冥王死了,魔神也不复存在,他绝不能让冥王死。先前他们并未打算让桵医知晓,可现如今他只能传桵医前来看看是否有其它方法了。
约莫半月后,我渐渐地恢复意识,身上那满是血渍的衣物已被换成干净的玄色衣裳。
桵医问道“冥王感觉如何?”
“你是?”
“我是桵医。”
我扫视房间“这里是?”
“魔界。”
“魔界?”
“嗯,魔界。”
“你现在感觉如何?”
“无碍。”糟了,我这怕不是睡懵了,竟忘了改口。无碍算是冥神的口头禅,这下该不会穿帮了吧……
桵医叹了一口气,抱怨道“这焚心咒无解,每一次复发都会让人生不如死,伴随着强烈剧痛与烈火焚心,这挺过来的也都剩半条命。若一个个病患也像你们这般爱逞强,又或者我医术不精,见闻浅薄,那我这桵医的名号早就被你们给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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