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真够难闻的……”
“的确如此。”
林恩完全赞同谢莉娅的观点，现在他们身处的这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的恶臭味道。血液的腥味，尸体的腐败味道，鱼类和牲畜的混合臭味，多种味道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新奇的恶心体验。
甚至这里还是个卧室。
现在是午夜一点钟，银月已经落下，红月还未升起，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
林恩、瑞尔贡、谢莉娅以及绿四人潜入了死去商人的房子。
商人居住的地方是个两层的独栋建筑，周围被两米多高的围墙包着。大概是白天已经完成了调查的缘故，除了两个蹲在大街上，心不在焉的卫兵之外，这里没有其他的看守，林恩一行轻松地就翻越围墙，进入院内。
林恩与谢莉娅一队，瑞尔贡一队，两队人分头开始调查，绿则留在屋顶放哨。
林恩与谢莉娅两人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间卧室，从带帷帐的大床，华丽的穿衣镜以及数个衣柜来看，这里是女主人的房间。
屋内的家具大多数都完好无损地待在它们该在的地方，看起来这里没有经历过什么激烈的打斗。地面上有一道拖行的血迹，从床边一直到门口，根据白天瑞尔贡的观察，可能是卫兵把尸体从床上搬下来，拖到了外边。
林恩来到床边，忍受着恶臭和香粉混合的讨厌味道，检查了一番。
“奇怪的东西……”
床上乱糟糟的，留有挣扎与打斗的痕迹，除了血迹之外，林恩发现了不止一处的水渍，以及某种液体干涸后留下来的半透明痕迹。
林恩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残留，这似乎是某种黏液风干后留下的，在他的印象中，这不是人类会留下的痕迹。
身后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林恩回过头，看到谢莉娅提着牛眼灯，用手指着窗台下面。
借助灯光，窗台下几个脚印与掌印隐约可见。这些脚印与掌印与人类相比，似是而非，林恩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只像鸭子或青蛙一般，五指之间长着蹼的的手。
林恩伸出手指，抚过这些印记，感受到了与床上那些神秘黏液留下的痕迹同样的质感。
“鱼人？”
林恩想到了一些水陆两栖的类人生物，在埃泰西亚，生活着很多种鱼人，这些海中居民秉性各异，外貌也千差万别，虽然一般人可能会统称其为“鱼人”，但是他们本质是不同的生物。
而林恩的知识也没有丰富到能靠一些掌印分辨其主人的品种。
“是的，的确有些像某种鱼人的掌印，但是又都有一些不同。”
谢莉娅提着灯，越过林恩的肩膀，探出头观察着地上的掌印。
“你能分辨出这些掌印主人的品种？”
谢莉娅点了点头：“洛卡鱼人只有四根手指，这些印记有五根。寇涛鱼人虽然有五根手指，但是要更加细长。沙华鱼人的手脚倒是和这些印记比较吻合，但是它们很讨厌离开水里到陆地上，这个房子离海边太远了。”
“所以结论是？”
“可能是沙华鱼人，或者某些其他没有记载在书里的品种。”
“我还不知道你知道这么多事情。”
“这些都是你书房里那本《埃泰西亚怪物图鉴》里写的，我只是记下来了而已。”
谢莉娅倒是一副没什么的态度，林恩则在心里暗自感叹，自己之前就注意到了，这姑娘记忆力远超常人，可以说是天生的法师或者公务员的材料。
但是不管品种如何，看屋内的状况，很可能是一只或者几只鱼人在深夜潜入，袭击了这里的女主人。
这样一来，凶手会拿牙咬人喉咙，还把血溅的到处都是，以及空气中的鱼类和牲畜的混合臭味就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走吧，去看看瑞尔贡那边怎么样了。”
林恩两人来到一楼大厅时，瑞尔贡正站在一根柱子面前。
看到林恩下来，瑞尔贡敲了一下柱子，又指了指楼梯下的三角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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